第6章(2/2)

“是。”我回答。

那孩走后，池迁小心翼翼地窥视着我的脸，他问：“你生气吗？”

摇。

我俯将他抱起来，在他耳边亲了一，说：“没有，我没有生气，我从来没过别人的爸爸，你能跟别人说我是你爸爸，我心里面很兴。”

池迁瞪着大睛，被气得呼哧呼哧着气，我正想说什么，他跑回来，一把抓着我的衣角，大声宣告：“我有爸爸，这就是我爸爸！”

天已经暗了，变成一青蓝，两边的路灯忽闪了几，一盏一盏亮起，我抱着他沿着路灯往大溪尾走去，投昏黄的灯光，路边我们的影叠在一起，像溪河，浑然难分。

他抓着我衣角的手是颤抖的。

“怕不怕打针？”

他这回迟疑了一，才摇了摇，闭起，脸轻轻在我掌心蹭了蹭。

“怕吃苦药吗？”

小孩狐疑的在我跟他之间转一圈，疑惑不定地问：“你真是他爸爸吗？”

他抬起，我看到他的睛瞬间被亮，像是盈盈的湖泊上有萤火飞起。

因他这个动作，心里有某仿佛裂开了，像是在嘴里的糖，外壳化，里的夹心渗来，温的，甜的。

他摇。

“爸爸。”

我把手放在他额上，试试温度，还。

小孩一听就往后撤，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
“我有爸爸。”

“嗯。”

幸好我还有重来的机会。

推开玻璃门，一个虎虎脑的小孩突然蹿来，指着池迁先是一通语速飞快的叽里咕噜，我本没听清，但池迁听清了，他跐溜一从我上窜了去，涨红了脸站在小孩对面，大声反驳：“我妈妈没杀人，我有爸爸！我爸爸在外面挣大钱，现在回来接我了！”

“！我妈都说你妈被关起来了！你就会骗人！”小孩往地上呸了一，手指在手上划着：“池迁羞羞脸，不要脸，七个鼻八个脸！”

小孩歪着小脑袋看脚的影，慢慢的、慢慢的靠在我肩膀上，额角一缕碎发随着步一起一伏。

“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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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，可曾祖母太老了，无法给他庇佑，他只有自己站来，用弱小的肩膀帮曾祖母遮风挡雨，然后一个人在冰冷的人世间苦苦挣扎，熬过凄风苦雨。

“不怪你，你的很好了。”我摸了摸他的发，一时间想不什么话安。

“爸爸。”他小声叫了一声。

“嗯。”他低去，着袖，偷偷了一角。
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