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节(3/3)

瓷的碎片，散落的箭矢。半人的香炉球倾倒在地，火焰顺着纱帘向二楼蔓延，三蛮的横尸到都是——地上、楼梯上，一剑钉在墙上；躺着，趴着，三三两两地堆叠着；目所及，到都是刺目的鲜血，血迹甚至飞溅到阁楼之上。

血腥臭和焦臭味混杂在一起，充斥在问天阁中。

火势最为严重的阁中，阵阵黑烟掩映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章合帝，五个前后贯通的剑窟窿打了明黄的布料，已看不丝毫生机。翻倒在侧的灯笼顺着坠落在地的纱帘燃烧，橘红的火焰攀上了他后背的五爪金龙。

珠帘忽然一动，一个浑染血的人影从中走了来。徐夙隐意识地握了剑，但转瞬，剑就因失力而倾斜了。

居云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，难以置信地看着走的姬萦。

姬萦的右手提着沉重的剑匣，不知溅了多少人鲜血的绑带，已被彻底染为赤红，而她的左手，提着剑匣中延熹帝赐给她的宝剑，闪烁着寒光的剑上淌着章合帝的鲜血。

她看着徐夙隐，粲然一笑，面庞上星星的血迹宛若盛开的红梅。

“我怎会让你一人背负骂名。”

徐夙隐的心脏像是被猛地一撞。

居云的目光望着燃烧的阁，忽然之间醒悟了一切。

“你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？你们来，不是为了和谈，是为了杀你们的皇帝？”

居云不愿相信这残酷的事实，她多么希望姬萦能够否定她的猜测，但姬萦和徐夙隐，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
“是我的原因，才导致了今天你们的偷袭成功？”居云颤声又问。

姬萦朝她走来，而她边的女，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自己面前，以脆弱的和一把小小的弯刀，誓要用生命来保护她——保护着因愚蠢和天真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她。

“难我们之间，真的没有和平共的可能吗？”居云心痛如绞，却仍带有一丝希望。

姬萦并未继续前，而是蹲来，平视着居云悲痛的瞳孔。

“今日之后，无论别人怎么指责你，都不要去听。”

“仇恨也并非一无是，带着对我的恨意，继续活去吧。”

她说。

居云在惊愕的表中被打，失去了最后的意识。

姬萦对正要暴起的女说：“带上你的主人去找沙柯，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了她。”

女犹豫片刻，憎恨的目光从姬萦脸上剜过，随即背起昏迷的居云往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