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1节(2/3)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……真正的绝望，是在我脱而母亲的名字，发现她再也无法回应我‘大公’的时候。”

徐夙隐将空了的药碗递还给叔，咽中的苦涩，淡淡：

“是老仆的错！都是老仆无能，无法护住公的母亲，所以才致使公落病，都是老仆的错——”

徐夙隐侧，平视着叔一片狼藉的面孔，虚弱笑：“多谢你没有阻止他告诉我实话。”

“别告诉她。”徐夙隐的声音轻柔但却无比定，毋庸置疑。

他如何能够阻止？

“……你是怎么知的？”

两日后，徐天麟去而复返，他神复杂，眨也不眨地盯着坐在床上，正在叔服侍喝药的徐夙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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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一同创造的回忆越多，留给生者的痛苦也就越多。我知她比我更加勇敢，一定能越过我所不能越过的，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……”徐夙隐低声，“我只想完我最后所能为她的，哪怕她会恨我，会埋怨我，但只要她日后因我承担的痛苦能够少一天，少一，我此刻心中的这痛楚，就能随之减轻一些。”

泪如决堤的洪般打了那张满是皱纹的面庞。

叔用力地打向自己的脸颊，响亮的掌声伴随着飞溅的泪，他满脸悔恨，恨不得此刻就自戕当场。

叔低来，将泪不止的面庞藏满是颤抖的双手。他多希望能将自己的残命换给年华正好的公，若能让公多活一年，哪怕他折寿十年又如何！可世间到底没有这样的好事，这残酷的命运，既让公心有所，却又不能让他得偿所愿。

星星之火在炭块中隐约闪烁，寂静的屋只剩叔时不时的啜泣之声。

“能摸到的现在比缥缈无踪的未来更重要。”徐夙隐说姬萦曾说过的话，声音低得仿佛一阵微风，“现在我还活着，让我可以去自己想的事，这便足够了。”

徐夙隐挣扎着起，好不容易才抓住他扇向自己的耳光，他动怒的目光向满面泪痕的叔，后者像个了错事的无措孩，呆呆愣愣地望着他泪。

这一句话，已经说明了他探听到的事实，与徐夙隐所推测的相差无几。

“我不怪任何人。”徐夙隐说，“世上总有人背负不幸的命运，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。”

“公可还有什么未尽之事？若是要通知姬姑娘，老仆……”

“叔，母亲去世的那一天，其实我松了一气。我以为，被主仆份禁锢了一生的母亲，在死去之后不用对我卑躬屈膝，不必小心翼翼看我脸，不必因为父亲和主母的一风草动就如惊弓之鸟，而我也可以在想象中，将她尽想象成一个平凡普通的母亲。我以为……这对我和她，都是一件好事。”

“至亲之人死的那一刻，那一天，并不是最绝望的时候。真正的绝望，是在我意识到衣橱里她亲手制的衣再也不有新增的尺寸，是我意识到我宁愿在园中枯坐一夜，也不愿回到她永远不会现的梅筑时。”

“叔！”

“可公还这么年轻……”叔泣声。

“公，让老仆带你走吧，我们离开这里，去一个山清秀的地方，你不是一直想去你母亲大的地方看看吗？我们在那里修一间小木屋，彻底远离这世间纷争可好？”他哽咽着说，声音中充满了哀求。

“哪怕那声‘大公’，曾经是我最不愿听见的话语。”

徐夙隐闭上，不再看叔那满是哀求的神。

完整的一个字。

若是还有两年，三年，他都不会让大夫告诉公真实况。但只有一年——只有一年，能够留给公置后事的时间，只有至多一年。

“直到某日挑灯夜读，听到院外传来响动，我意识地以为是母亲端来了宵夜，而开门后，却只见满目素缟。连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泪，就那么涌了来，而我本没有控制之力。”

叔泣不成声，整个都在不停地颤抖着。

“宰相名，这成就了他，亦束缚了他。只要

“可我的心，走不了……”徐夙隐微笑。

“一开始，我并不悲伤，也不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