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2/2)

俩夜叉刚从地上爬起来，便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油锅似的惨叫声。

他抖了抖袖袍，推开了关押张郡守夫妇的那扇门，望向被吊悬在油锅上的张郡守夫妇，语调从容笑：

雁濯尘，低低说了声是。

“张郡守从前是个衙役，因他妹妹会些术，为当朝宰相除了病，他也跟着一路升，坐到了北安郡郡守的位，后来他妹妹死了，留一个外甥予张郡守抚养。”

“舅舅，舅娘，多年不见，可还认得我吗？”

她那样开心，兴，意气风发，神采飞扬，受众生朝拜时，像一被捧起的明月。

绝不可能……他也绝不允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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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人被剖了心脏剥了剑骨，怎么可能还活着，何况他的尸首被抛了无极崖，万仞崖，不见底，只有粉碎骨的场……他绝不可能活着。”

夜叉磕讨饶：“莲主饶命啊，小的不比莲主法力，要是被那观澜剑一照，会当场显形的！”

雁濯尘抿了茶，了绷的咙。

太羲观世阁里，雁濯尘正与父亲雁徵相对而坐，向他禀报此次北安郡灭山火的事，说到最后，他提起了消失不见的张郡守。

他说：“凡人本就命比纸薄，能有益于筝，那是他的造化。昨日北安郡一场山火，若非你与筝前往相救，只怕要死一城的人，杀一人以存天，此大义也，就算在天人面前，你也说得过去。”

雁徵听罢沉片刻：“张郡守的外甥，就是当年那个孩吗？”

“不可能是他，当年我也在场，亲见着张郡守将那孩剖心剥骨。”

还敢提观澜剑。

“濯尘，你太张了。”

“真是造孽啊……”雁徵叹息，“普通人哪有本事让一郡太守在众人底消失不见，濯尘，你觉得，会不会是那孩回来报仇了？”

***

雁徵抬手为他添茶，将他从茫然的思绪中拉回来。

季应玄给了他们一脚，将他们踹开：“吧。”

季应玄知他们心里抱怨，冷笑：“昨天夜里见了雁濯尘就跑，连我也不顾了，这会儿就不怕被太羲逮住，拿你们祭剑吗？”

雁濯尘蓦然蹙眉，从牙关里咬几个字：“绝不可能。”

迭。莲境里除了就是火，哪有什么吃，好容易跟着到人间来，满都是活蹦的生灵，他们没逮个人来吃已经很克制了。

面前小案上的茶被微风起琥珀的觳纹，随风传来女郎清亮的笑声，雁濯尘转去看，见与观世阁一湖之隔的临亭里，筝正缠着母亲，与她讲昨日在北安郡的有趣经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