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(2/2)

“为何脉象会突然紊？季公，你别担心，我这就找人去请医修过来。”

自尽……呵，自尽。

倒也不全是装的，他脑仁突突直，是真的快要气吐血了。

季应玄望着掌心里的小药，心当然用。

“他们竟然敢——”

他的声音缓慢温和：“实在抱歉，又惊扰雁姑娘了……我方才觉得闷，本想净面整理一形容，不小心将淤血吐在盆里，又碰坏了盆架，才得这样满地狼藉……我没什么大事，只是有些疼。”

太羲在雁筝上，可真是舍得血本。

“哐当”一声，季应玄掀翻了净手的盆，血红的泼在汉白玉的地面上，缓缓淌开。

她说：“这是萦香，我从前不好，时常有个疼脑的，就吃一这个，用得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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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应该亲自把他们丢到油锅里去，叫他们也尝一尝灼焚，生不如死的滋味，而不是借着他的一心，趁机选了如此痛快的死法。

这萦香由一百零八仙境药草、混合四圣泉边叶上的珠煎成，集数百年的天地灵气方成数瓶，在凡界是一颗足以延寿百年、帝王也求而不得的仙丹，在她这里却只是疼脑时随意取用的药。

他的眶红如泛血，面胜白玉，神却沉地可怕，只觉得犹不解恨，抬脚将白石盆架也踹成了一堆碎石块。

这时候她过来讨什么嫌，真不怕他当场死她吗？！

季应玄连忙挥袖收了红莲，就着砸碎的盆架石块倒在地上，掩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
红莲的自窗飘，是他留在北安郡的那两个夜叉传来了消息。他们的声音战战兢兢，仿佛害怕季应玄回去活剥了他们。

看着前血遍地，一片狼藉的场景，雁筝吓了一，忙上前将他扶起，并指去他的脉象。

因这一阵气极，疼得愈发厉害了。

“启禀莲主……张郡守夫妇他们……他们咬自尽了！”

是为了他们那不成的儿吗，还是因为太羲——

听他说疼，筝忙扶他回榻上，掏一个致的玉瓶，往他手心里倒了数枚米粒大小的药。

季应玄反手拽住她的小臂，一即放，自己扶着屏风站起，轻轻摆了摆手，一副病弱不胜的姿容。

“季公，你醒了吗？”

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雁筝问罢不等他回应，径直推门往里走，人影一闪，见着就要绕过云纱屏风。

“季公！”

他真是后悔方才给予他们一怜悯，竟然还给他们时间，让他们想通后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