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(2/2)

你直说吧，这次到底是为什么把我绑过来?

楼梯旁，陈元白顿住脚步，上方的暗门已经缓缓开了个裂。白光从隙里洒来，他面颊岁月的留痕里。王侃神地望着陈元白，好似这个人和从前并没什么分别。

那个冬夜，王侃在山喝得烂醉，若不是陈元白背着他回去，他人早冻死在雪堆里。

王侃被问得发懵，他曾以为走不来的只有自己。

以前的事儿你还怪我吗?陈元白眸沉凝滞的黑暗里，忽然轻声问。

至于陈元白为何会去山寻他，王侃从没问过。

他本来也不是陈元白的对手，更何况这二十几年里，有人每日修行，有人却醉生梦死。

执念这个东西很奇怪，偏巧，没人比王侃更懂这念念不忘永无回响的滋味儿。

地室里，等以后我人没了，这些就都一起烧了。

陈元白起就要往楼梯走。

怪我，没早儿带她走。

他没办法恨陈元白，只能恨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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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山后，王侃曾在无数个寂寥的日里，细想自己究竟在山上过什么格的事，可直到今天，他仍是不懂。

我命都是你给的一声自嘲似地低笑后，王侃颓然垂，香云结婚那晚，要不是你，我早没了。

纵使年轻时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，可面对陈元白赤的目光，王侃总禁不住躲远些。

师兄，咱有话不能好好说吗?你何必来的啊，这么多年，咋还是这个脾气王侃不禁抱怨说，亏我这些年还听人说，全真掌门陈元白温和如，我看你这是开吧?都一把年纪了，总生气对不好。

我怪你嘛，师兄，以前是我太年轻，说过什么话你别介意，香云的事儿，说白了都是我的错。

王侃撞见陈元白眸里的闪光，心中不可抑制地涌上阵阵酸楚，这里大到一把椅，小到一个杯，都是他曾在青云山时用过的，他山没带走的私人品，都被陈元白一件件搬这个地室。

陈元白转看他，神里似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。

他穿过的白背心已经泛黄，却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架最层，看过的书，甚至买给香云还没来得及送去的小件也都保存完好，没有发霉，没有破损，仿佛在这个地室里，时间早就停止。

唉，你要走，带我一起啊!王侃想挣扎，可他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。他看不陈元白给他了什么咒，但总之自己现在和废人也没什么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