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(2/7)

“不敢！”五百多官佐，齐声同答。然后由一个上校阶级的代表发言：“军饷无

黎元洪得报大怒，厉声问：“你们来什么？是不是来我退位？”

报纸一登这个消息，引起了一连串揭发务府黑幕的新闻，和攻击清室的议论。

“你先去，”溥仪只好先拖一拖，“等我想一想。”

“皇上圣明。”

这是暗示应该撤换郑孝胥，而溥仪没有听懂。这一来，原来掌印钥的“务府大臣”绍英就只好“直奏”了。

一听这话，溥仪开始着急，“怎么办呢？”他问。

于是，有个“人”，想来一记绝着，策动国会议员，酝酿提议案，要废止清室“优待条件”，由政府接收紫禁城。理由极多极充分，但最要的只有一条，说复辟祸首的张勋，原为国民公敌，去世以后，居然由溥仪赐“忠武”。更非法的是，派汉人郑孝胥为总务府大臣，仍视汉人为“包衣”。

溥仪当然懂这句话，但当初赋予郑孝胥改革务府的全权，如今成效未见，却又降“朱谕”拿他调差，尔反尔，问心有愧，因而大为难。

这一来就只好派凌霨以务总摄行总理职务。接着便“导演”了一“”的闹剧，指使驻南苑的陆军检阅使冯玉祥，以及王怀庆，还有警察总监薛之珩等人，集合了各单位的官佐五百多人，到居仁堂求见大总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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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个是佟济煦，利用“务府堂郎中”这个职位的方便，公然带了技师，将中的藏画品照相，用珂罗版印成画集，跟公鼎、散氏盘的拓片一样，卖得了极好的价钱。

务府由“上三旗包衣”组成，算是皇帝私人的才。尽郑孝胥对溥仪的自称，是“臣”而非“才”，但破格以汉人务府，难逃蔑视汉族之嫌。这件事说起来确是很严重的。

第四个便是郑孝胥。他是商务印书馆的董事，居间促成了商务印书馆影印四库全书的计划。这本来是一件好事，一方面嘉惠士林，一方面也替务府筹得了一笔正当收。但结果是文渊阁所藏的一四库全书在启运到上海时，为步军统领王怀庆据政所颁布的《古籍、古及古迹保存法草案》而扣留了。

第二个被攻击的是奉派在“懋勤殿行走”的罗振玉。此人剽窃攘夺他的儿女亲家王国维在学术上的成就，被称为“甲骨文专家”，实为搞钱的专家，特是将书香化为铜臭。当了“天近臣”以后，除了经常上条陈，以及“打小报告”的“密奏”以外，自告奋勇，清故书画，逐件盖上“宣统御览之宝”。这一搅得满城风雨，但事无佐证，不知真假，最后终于了脚，早成国宝的公鼎、散氏盘，只见著录，到底是什么样，绝少人有此一见的福，但琉璃厂居然发现了这一鼎一盘的拓片。追究来源，便是罗振玉假公济私。

“有件事才不敢壅于上闻。步军统领王怀庆对郑孝胥的法很不满意。他说，再让郑孝胥这样胡闹，民国如果有什么举动，他就没法帮忙了。”

幸而郑孝胥听得风声，自己识趣，上了个“奏请开去差事”的折，解决了溥仪的难题。他原来就在“懋勤殿行走”，此时仍回懋勤殿，与罗振玉同事。

这是中习用的一句话，意思是要请“皇上”断然置，但却不便，一则是表示生杀黜陟大权，之于上，不敢擅请；再则是不愿明明白白地得罪人。

首先被攻击的是溥仪的岳父荣源，被派为务府大臣以后，由于他本应是“承恩公”的份，所以担当了一个好差使，经手办理抵押贷款。

另一不是一个人，是指一个问题，所谓“最问题”，也就是一任的大总统。凌蔚的办法很绝，当张绍曾谢绝黎元洪的挽留，“隐居”天津时，派他的姓张的秘书回京办理未了事件，同时关照办好一继任人选的命令，只留姓名空着不填，等黎元洪决定提名何人组阁时，只要填上名字，便可发布。哪知凌蔚叮嘱张秘书将空白命令扣了来，不送公府。以致黎元洪无法直接以府令发布继任人选，因为没有原任国务总理张绍曾的副署，大总统的命令不生效力。

这一来的太监，无不将郑孝胥恨之骨。不久，他便收到了一封恐吓信：断人财路，当心脑袋。同时，被派去整顿颐和园的庄士敦，也接到了匿名警告信，说：“你如敢到颐和园上任，路上就有人等着宰你！”庄士敦知是太监们玩的把戏，也知那班生理残缺的人的特是“专门在暗地里使坏，绝不敢明目张胆有所动作”，所以还是坦然骑去上了任。当然，郑孝胥亦不致为恐吓信所遏阻。

于是，载沣第二天“上门”，结结地表示，郑孝胥的办法需要好好斟酌，如果连民国当局都不满意，以后各事难办，关系甚大。

这一来，“君臣”倒反而更接近了。郑孝胥经常“讲”时事，溥仪此时觉得最有趣的话题是，曹锟的“”和贿选。

“官”的第一步是由津保派策动张绍曾阁的总辞，他自总辞的原因是“不堪二之迫”。所谓“二”中的一是曾为张之所提的凌霨，甘为曹锟所用的直系官吏中，数他的资望最，自然而然成了另一的“总参谋”。

名为抵押贷款，但因只借不还，抵押品没收，所以实际上等于买卖，这里面就有很多好了。荣源经手的这笔贷款，对手是袁世凯的老表张镇芳开的盐业银行。借款八十万元，抵押品是尊封皇太后、册封皇太后的十三份金宝、金册，以及其他金、宝石、珍珠，总值超过借款好几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