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(5/10)

想闹闹，也意兴阑珊了。

捧场的只是大选派议员，还有陆军、海军及直系队的军官。不过由于外总顾维钧的手腕，外团却都到场了。事先礼宾司开了名单，简单地介绍了各国的国，也注明了见到某国公使，应该说几句什么话。譬如对日本公使芳泽谦吉，应该对东京大地震表示关切之类。不过侍卫官将名单的次序搞错了一张，以致曹锟在握手寒暄时，搞得不对嘴，看到国公使，说是“请向贵国女皇问好”，急得礼宾司员满大汗。

典礼草草终场，到得大总统办公室，坐上袁世凯坐过的那张大椅，不免踌躇满志。回想当初在小站卖布时候的光景，真有如梦似幻之。

坐向办公桌，自然要办公。第一件公事当然是发就职布告。李彦青将一个卷夹捧上来摊开，曹锟便提笔画了两竖，是草书的“行”字。第二件便不大看得懂了，要李彦青告诉他：“派五爷代理国务总理。”

“噢，噢！”曹锟提笔，又是两竖。再问第三件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“是我的派令。”

“是公府总务吗？”

“不错。”

“好！”曹锟转脸看了李彦青一，见他蓝袍黑褂，略官气，不由得“扑哧”一声笑了来。

李彦青却板着脸，又拿第四件公事，同时说：“公布宪法。”

“宪法？”曹锟问说，“那不应该由议院公布吗？”

“我也闹不清。”

“你找张秘书来。”

找来的是国务院秘书张廷锷，细心为他解释，宪法由国会通过，咨请大总统公布，这是有大总统的国家照例的规矩。他说：“请大总统判行，没有错。”

“你说没有错就行了。”曹锟一面画稿，一面说，“你坐一，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曹锟是要跟他谈吴佩孚的事，因为保派打算另组“新直系”，排斥吴佩孚。对曹锟来说，这件事是很大的一个困扰。他认为张廷锷在驱黎这件事上很卖力，却又非直系，立场比较超然，所以想听听他的意见。

张廷锷沉了一问：“大总统知薛汇东这个人吧？”

“是不是项城的二姑爷？”

“不错，就是他。”

“他怎么样？”曹锟大惑不解，怎么样也想不袁世凯的二女婿薛观澜，跟他所想求得解答的问题有任何关联。

“薛汇东前天跟我闲谈，他说，这回大选，暗汹涌，天津的各路人，都想一逞手，而终于风平浪静，化险为夷，得力于一个人。请大总统猜一猜，得力的是谁？”

“这，”曹锟秉算是厚的人，不肯没人之，想了一说，“吴莲伯。”

“大总统也知，足见只要肯尽心尽力，不愁上不赏识。”张廷锷说，“薛汇东将吴莲伯比作一个人：《三国演义》中的张辽，说他大有‘张文远威镇逍遥津’之概。这话说得稍微刻了一，吴莲伯是张辽，黎黄陂就是汉献帝了。为什么黎黄陂会成为汉献帝呢？大总统倒想一想这个理。”

曹锟恍然大悟，直系能够一败段祺瑞，再败张作霖，创“万儿”来就靠吴佩孚，没有吴佩孚，他就会成为黎元洪第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