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节(2/3)

阿什么呢？

他倔得很，从小到大除了师父，谁劝也不听。温师兄两年还劝，后两年就只剩打趣，再两年，连打趣也懒得打趣。

人人都说他惨了本代剑圣沈柠，可他已想不起沈柠的样。

——肖师兄，肖师兄？

他张了张嘴，说的是：“当然愿意！我也喜你，一直都非常、非常喜，阿……”

也好，他就知自己肯定会后悔，所以服药时动作才格外果断。毕竟要遗忘沈柠，真的只有一刹的决心，多一刻都会犹豫。

灯，赫然放着自己那枚丢失的绿宝石耳钉。

原来是阿……柠么。

三年后，温渚明传信，言称即将避世清修，召他回帝鸿谷接任谷主之位，此后需留在谷中坐镇。

次日，肖兰醒来，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会靠在通往浮云塔的路边，然后陆陆续续发现——

说来也是有趣，他和沈柠同为正，却从没有一次遇见。听闻那位女剑圣剑术妙，是最年轻的剑宗师，嫁给了前荒海尊主柳燕行。如今她带着相公孩游山玩，一家人行踪飘渺，只是偶尔能听到光剑易诀又惩治了哪名败类。

阿……

肖兰回到帝鸿谷接任谷主，收拾屋时翻许多旧，找到了一枚回梦丹。师兄说回梦丹是师父留给他们的，服后睡，将会一个此生最的梦境。

那些似幻似真又动人魂魄的画面，一寸一寸如镜片般，碎得净净。

一夜梦回，恍如看着旁人过了一世，隔雾观。

肖兰打小心思单一，丢了六年记忆，被迫接受许多现实，很快也定来。自他醒来，心中就只有一个烈的念，要尽快修成琉璃心十二层圆满，继承师父遗志、维护正公义。因为似乎有人说过，他注定会成为会天武林中最耀的人。

——你愿意陪我一起踏满山河、看遍千般景、赏遍万风吗？

那是他与沈柠遇见的第七年。

这一年，肖兰阶十一层，在江湖上名气也更大，与邪尊主顾知寒和沈楼、以及正这边的女剑圣沈柠并驾齐驱、日月争辉。

这是族中削来曲给心上人的特殊笛，他那六年中……曾经有过想要为之笛的人么？

帝鸿谷是他的自小大的地方，却不知为何，肖兰并不愿留在谷中，仍旧日日在江湖上奔走。虽然不曾与沈柠照面，两人却不约而同在正中着同样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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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，他服回梦丹，看到波光粼粼的湖边，一个极的少女红着脸，神兴奋，眸中藏着星星。

他给师父的明心灯换同心兰的时候，看到了旁边灯上的某个名字——沈柠。

早已忘却梦中场景，只记得那一世中的心悸动、繁绚烂、痛彻心扉，凡此，始终不曾散去。

遥遥瀚海破败的古城墙上，他彻夜奏笛曲……

菱会上，揭金羽面的玉指、呼相闻……

已经忘了叫的是什么名字，但肖兰清清楚楚记得分明，那晚的自己，心悸动，比心法阶、比师父嘉许、比通过阵术考……比世上一切事都还要更快活！

师父已经死了、菱会已经结束，他也不是十七岁，而是二十三岁，如今琉璃心十层，是帝鸿谷最杰的一代双星，以及……那一枚耳钉不知丢在了何，上只余一支自己削的小笛，被妥帖地藏在。

但肖兰不愿意，这是沈柠教他的话，他要全心全意给沈柠，拿不一丝一分给旁人了。

服无忧丹的一刻，肖兰忽然涌上烈的后悔，想要吐来，却已然无法到。

——我喜你。

鼎湖边谁一袭红衣，于明灭人灯火回眸……

温师兄还似真似假地开玩笑，说他如今也混成个宗师，大可以拿这番话，去哄骗一个姑娘回来当媳妇儿。

原来

沈柠。

了呀。

梦中隐隐约约还现了很多画面——

大概他曾经，真的非常这个女孩吧，即便忘记她，也还是记得每一分受，真真切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