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节(2/3)

这条命过于沉重，重到有大半已不属于自己。

“殿。”他站在初绽的晨曦中，灿烂的华光从颈项的位置投而，将少年侧的廓照得清俊又明亮。

“他不是换回了你吗？”

言罢，他略一颔首，便也不回地转往外走，修的青丝在熹微里轻轻一扬。

“那江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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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呆滞地坐在原，睁睁看着观江被披甲的武将拎在掌心，对方翻上的时候，那苍白的脸颊一直面朝着他的方向。

“在那里！”

这份仇恨甚至超越了亡国之伤与杀父之恨，是一纠缠在他心的悲鸣与无力。

破庙外传来一声呵斥。

这一幕落承绪的底，好似刻了血里，在他的记忆中足足扎了六年。

他匍匐在地，惊恐地注视着无数蹄至门前而过，梁上悬挂着的布帘阻挡了双，承绪尝试着站起，又因脚踝的伤再度倒。

承绪觉得自己是想大哭来的，可他竟连吐一个字都极其艰难。

伫立在他前的女忽地一顿，而后微微侧了，那眉廓，仿若和六年前所见的一模一样。

他从来没有那么憎恨过。

整整六年，没日没夜地反复折磨。

“以后，她就是你的了。”

承绪攥了五指，宽大的衣衫随之轻轻颤抖，他突然不甘地抬质问。

“……”他先是低低轻唤，随后不可抑制地恐慌,

第102章 圣上要见你。

承绪用力地探手，却无论如何也摸不到那人的一片衣袂，单薄的背影在他颤抖的五指间了夏日灼烈明媚的韶光中。

他只能靠着对将来的谋划，对大奕旧国的算计才勉可以挽回些许惶惶不安的罪恶。

才在想起那个人时，不至于辗转反侧，痛苦难当。

“是太没错。”

观江闻声回，细微地皱了皱眉，许是打算搀扶他，迟疑片刻又忍住了，只阖目了气。

“江就白死了吗！”

直到观亭月再度转回，利落地盘在腰间的剑, 噌然一声抖落来, 他方意识到事的严重。

神竟平和得波澜不惊。

承绪在他起之时猛地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衣摆，却因为脚的伤，终究半途摔倒，重重的趴在地上。

他几近无法思考，狼狈地在地面爬动，最终手脚并用地扑在庙门旁的一尊倒塌的石像上。

话音刚止的刹那，绥军揪着少年的黑发将他脖颈提起，随后手起刀落——

那边居然是有笑意的。

斩了他的颅。

咽发不任何声音，只有泪无可阻挡的淌，转瞬已是满面。

也就是在那一刻，他看见郑氏的军官掂了掂一枚碧青的玉佩。

他甚是温柔地说：“我有一个，功夫很厉害的，得也特别好看。”

承绪因为她此话而陷了一片空茫, 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一层义，久地发起了呆。

所以，在被陈师父与老太监找到后，他才会义无反顾地附和卫兼企图复国的计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