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节(2/2)

广宁门郊外，三株枣树。

“是关外军械库的路线。”

一节封好的竹筒径直朝燕山丢去，后者轻轻一捞，握在手。

少年游离着的目光，此时此刻才敢真正对上观亭月的睛，他貌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与她说话，“至于大哥、二哥……”

观亭月看承绪把行礼递给仆从，慢声问：“你今后有什么打算？还回京城么？”

他微微一笑：“棋。”

“……在西直门去十里，有一片满蒲公英的田。”

“他一直就想去江浙一代，住在远离尘嚣的山中，从前总说这样可以静心凝神，那时我不太懂，现在倒想试一试了。”

观暮雪奇：“怎么？”

承绪：“你拿着，找到地方再上报给郑重实，也算功劳一件。”

陈老先生弱多病，承绪同卫兼走南闯北招兵买时，他便独自待在保定府一间观中清修。

健硕的白拉着一辆宽敞的车，车后堆着好些杂，显然是要途远行的准备。

承绪垂着，嘴言又止地努动两，手收袖中时隐约摸到了什么。

承绪背对着她静默地沉寂良久，转来似是而非地笑了笑，终于迈开大步朝着老者与车走去。

观行云：“……”

日是在半上午时没云层的。

他略一颔首，勉表示了些许友好。

夏日乘凉的小石亭。

“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燕山漫不经心，“反正次再闹什么，也不会有人替你善后了。这是最后一回。”

小姑娘自己也不明所以地摇，“嗯……”

她轻声问：“葬在什么地方？”

“嗯。”对面椅上的年轻人展开折扇，“日前信上说已至太原，如若不遇大雨，应该就这几天了。”

“二哥与他们同行。”

他回想起来，“对了，这个——”

“哦……”

对方盖弥彰地轻咳几，“你说他们俩会去什么地方？”

“江。”

蒲公英田现已被疯的蒿草替代，她放望去，一朵也没看见，倒是紫的野果了不少，惹来许多蝴蝶与鸟雀。

他自嘲地笑笑，“所以，不用担忧。”

燕山随意折了一片在指尖打转，“这么大的风，便是真的有蒲公英也该散了吧。”

“我不会去打扰他们的生活，你放心，那些事我会烂在肚里。”

观亭月忽然意味不明地唤了一声，“以后，会回京看看他们吗？”

暴晒的天空倏忽失了斗志，莫名透一郁，狂的风席卷了整片荒郊，得野地枯草四起。

“我的人现死伤大半，当年从里带的珍宝早已变卖净，王陵的地图也给了你们，现在一无所有，便是有那个心思，也没那个命。”

就在这时，她背后突然生些许奇妙的预来，不由转望向窗外，然而目光却在院里茂盛的草叶上短暂的停留了半刻，便又飘了去，落到极远的地方。

“不会了。”他回，又认真重复了一遍，“不会了。”

燕山抱起双臂，照常怪气，“但愿你能‘静心凝神’，可别届时又冒个什么兴复旧国的念来。”

顺着她的视线瞧了瞧，却未曾发现什么异样。

那个小小的坟包躺在茂密的野草之间，显得十分不起。

“暂时没有详细的计划，应该会跟随老师往东南方向走走吧。”他说着面向车，那树站着的一个老儒生见到观亭月二人，十分恭敬有礼地躬作揖。

观行云拈着一枚黑琢磨棋盘，正有凉风拂面而来，他仰首舒服的沉浸其中，片晌问：“大哥和大嫂是不是快到了？”

承绪说错了。

他说完，用力地看了她一，定决心似的转过。

他端起茶嘴，把玩了一会儿棋，没话找话，“这小月儿和她那个尾上哪儿去了？今天一早没见着人影。”

见四方宣纸鬼画符一般难辨真容的两行字，这人居然能够面不改地夸奖，“写的是父亲喜的那首《殿前》吗？有步多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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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来接到传信，他一路颠簸奔波，昨日才抵达京郊。

观暮雪笑容和煦地弯着嘴角，平静地戳穿他，“三哥，你是不是想不怎么落？”

他若有所思地“哦”，又问：“老二呢？”

观亭月角的绷，随后犹豫地开：“他……”

似乎很费解那骤然涌起的失落，像是有什么一直带在上的重要之遗落不见了一般。

难得他还能看懂容，双桥不好意思地挠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