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节(2/2)

沈姒跟他回去后，其实没怎么闹腾，老老实实地吃完药，也没闹着去哪儿。

齐晟勾着领结松了松，朝书房走去，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。

是他的评价和要求太苛刻了。

可能是生病的缘故，沈姒神恹恹的，不怎么说话，甚至都没怎么反抗他，由着他来。她就是看着兴致缺缺，自始至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。

沈姒掂了这支象牙笔, 摸了摸透雕的纹，有儿不释手。

“明后期的？”

其实也不全是借, 沈姒手里这支虽然细腻如羊脂，温可鉴，可惜明清时期的玉制笔大多填料充足, 尤其乾隆年间, 笔的太重。

一路沉默。

齐晟去接了个电话，没见到人影，声音沉了沉，“她人呢？”

“我很有分寸了好不好？”沈姒扯了, “我又没挑那支象牙透雕的。”

拿这玩意儿来练字，不如陈列。

“你还会挑, 这支两百多万。”齐晟好整以暇地垂眸, 短促地笑了声。

沈姒回视他，声音闷闷地持了句，“你放我车，我想回去。”

第51章 断金割玉   古有妹喜撕帛，今有沈姒销金

他只代了司机一句，“掉，去医院。”

她手中提笔，正低着练字。

车一路疾驰，驶向西城的四合院。

剔红盘踞着游龙戏凤的浮雕, 腾龙傲然凌空, 彩凤灵秀低回, 纤巧工，栩栩如生, 方寓意祥瑞的云气晨光层次分明，颇气势。

她的侧颜慵懒而清妩，有一难以描摹的媚态，就连生气也是风。

“那这块砚台也给我吧？”沈姒饶有兴致地划拉了桌面上的砚台，理所当然地说，“我凑一。”

齐晟了眉心，心直拱火，但到底不能对着她发作。他看她持，退了一步，“那就跟我回家。”

“你手里握着的这支，是从拍卖会上一百多万拍来的。”齐晟看着她，笑意里带了淡淡的谑。

司机装作没听见，车速丝毫不减。

从前他就嫌她的字丑，还过时间教她，不过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，本速成不了。这几年除了偶尔抄经文平心静气，她也没怎么动笔，所以这手字看上去真没什么。

“笔不好用。”沈姒不太兴地别开脸。

老实归老实，但她状态让他到烦闷和不安。

减心透雕, 琥珀的笔通透纯净, 两端采用了明朝行的缠枝纹。

古香古的四合院，丹青砖瓦，明黄的琉璃瓦，勾勒着绿剪边，雕龙画凤，单檐卷棚歇山，穿过廊，院玲珑石叠，峰峦隐映，潺潺。

雕刻借鉴“瓜鼠图”画法的松鼠纹, 蔓而不附，松鼠形象猥琐，暗讽君与小人之争。

沈姒张了张，想说什么，最后又咽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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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小在书房呢。”家里的阿姨因他突然声，吓了一。

他伫立在门边，颀的形斜倚着门框，五官的侧影浸没在黑暗里，骨相畅，让人一沦陷的相。

沈姒的字其实还说得过去，只不过小时候懒得在这方面功夫，运笔和字形不是刻意练来的，没有章法。

齐晟没松手，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戾气，气场有些压迫人。他向来没什么耐，大约碍着她生病，看了她半晌，罕见地什么也没说。

她上手, 在自然光观察了会儿。

白玉的，端镶嵌一枚圆的翡翠，青金石螭龙纹。

借太扯，他拆她的台。

确实是好件，不过跟她用着是否顺手有什么关系？

这支笔是明清时期的东西。

“贵也不好用。”沈姒没好气。

比刚刚那支敛，但工艺湛, 而且没那么沉，用着顺手一。

“我不想去医院。”沈姒瞪了他。

当着齐晟的面，她从笔筒里一支剔红龙凤纹笔, “不是嫌我字丑吗？我拿去练字。”

清代的玩意儿。

沈姒半挽了发，别了一支祥云纹样的白玉簪，一袭松绿的旗袍。珍珠扣、云边，银灰的暗纹勾勒，清丽的颜之是销魂诱骨的光。

人还在。

沈姒动了儿心思, “要不你送我一支笔吧？”

齐晟朝她而来的脚步缓来，走到她侧，周的躁郁和沉冷才散了，“不待在床上休息，跑到书房来什么？”

他漫不经心地看了，轻轻一哂，“练了这么久，字还是不好看。”

“想要就拿走。”齐晟懒懒地站在她侧，不太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