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节(3/3)

时候，他就说一不二起来了。

他的手十分有力，既不会让她痛，也毫无挣脱的余地，辛渺咬了咬嘴，实在不知该不该说，便沉默了。

两人就这样僵持着，反而是满楼先觉得不自在，他目不能视，只觉得手里温的肌肤随着时间逝反而越发的令人在意，辛渺的手指蜷缩着，偶尔微微动一，她的手很光，因为比他的更小所以能轻而易举被完全包裹住，他这样握住她的手，甚至能觉到她掌中有细小的沙砾，肌肤相贴之时，温度便彼此传递，亲密无间之中另外有细微的，简直令人心悸。

这样实在太冒犯了。

虽然脑海中蓦然冒这样的话语，但满楼竟然没有将手松开，他的脸颊因为羞愧而逐渐开始发，仓惶间迅速换了个姿势，转而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“妙妙是……不愿意对我说实话吗？”辛渺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竟然能迅速的让她产生愧疚之心，但分明满楼并无意示弱，他说得很平静，但手却分毫都不愿意放开。

她想，她要是诚恳地希望满楼不要问，他大约也会很克制地放开手，然后退步，不会让她为难。

意识到这，辛渺反而鼓起了勇气：“这是给你的药。”

“给我的？”满楼没有料到会是这个回答，他听见辛渺的声音在故作淡然，但竭力解释：“这是很特别的药，或许能治好你的睛，但是我不愿意在尘埃落定之前告诉你，也让大家都不要说。”

满楼的睛是药石无医了，恐怕在人世间难寻神丹妙药，但辛渺既然这样说了，那么显然，她得到的药是来自那个凡人无法及的世界。

辛渺发现他的手微微用力了一分，但满楼没有这个自觉，他外表上看起来还是平静的，垂落的睫遮掩着睛，可是咙却上轻，似乎并没有那么无动于衷：“这就是原因吗？”他苦笑了一，温声说：“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？”

辛渺没有说话，在海浪静静的涌之中，满楼无声地笑了笑，替她说没有说的话：“与其给人以希望后又令人绝望，不如绝不提来的好，是吗？”

他的神在一瞬间变得难以分辨，像是有什么话想说，可是最终满楼面再度柔和，朝她靠近：“我没想到在你中，我会这么脆弱。”

辛渺的目光落在咫尺间，他一离得好近，近到彼此呼相闻的地步，她瞳震颤，意识地想要后退。

但满楼已经拽住了她另一只手：“不要躲开我。”

“妙妙你有许多神通，或许你已经和传说中的神女仙一样，终有一日会离开人世间，我的寿命比起来不过几十载，实在不值得一提。”他说得很笃定，脸上没有半分遗憾，可是辛渺却瞬间鼻酸，她已经对他的话有了预。

“可是尽蜉蝣朝生暮死，它也是在尽力活着，我不对以往的人生觉有任何缺憾，不论是作为家的儿，还是作为满楼这个人，我已经无愧于心，每一日对我而言都是值得期待的一天，每一天都很好，虽然看不见，可是我还能闻得见香，已经非常的足够。”

他好像看得见似的，失焦的双目视线轻柔地落在她的脸庞上，抚摸着她的侧脸，手指挲着拭去刚刚掉来的泪：“要是仅仅因为害怕朵枯萎而不去尽受，那就太浪费了，太愧对自己了。妙妙，不要担心，我愿意作为你人生的一瞬间的缀，哪怕只有几个月，哪怕你总有一日会忘记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