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(4/5)

音原委打发时间。日复一日，连屋上走过一只猫，他都能听那是张婶家的，还是王家的。

他直起，钻驾驶座。虽然那人没有走近，但他还是准备观察一周边形就离开。这个地方，他已经蹲守很久，来往行人、作息规律都了如指掌。他是个有目的的人，不喜空耗时间，也不喜嘈杂的空间。语言是空虚、无聊、伪装的外壳，是灵魂的坟墓。一群群人聚在一起闲聊、打牌、舞、唱歌，还乐此不疲，真让他觉匪夷所思。

有时候，他担心那些充满伪装、虚假的空间——霓虹闪烁的洗浴中心、锣鼓喧天的歌厅、争吵喧哗的茶馆、饭店——会发生爆炸，夷为平地。每天早晨醒来，他都要站在台上看一看周边的娱乐消费场所，看他们是否已成废墟。

这想法让他害怕，他不得不几个呼——白天他也是这些场所的常客，晚上他是绝对不去的。可惜，他的担心从未发生。他把驾驶座调整到位，狂躁地了太，督促自己赶快离开这里。

启动引擎，正要往前面行驶，座位面发“哐当”一声。

他上橡胶手，伸手到座位，缓缓拉一个黑工箱。箱不大，非常普通，可能满单据、卡片、纪念币和领带卡。但实际并非如此。这个箱里面放的是一医疗解剖械，十分致、实用。他检查了一箱里的卡带，一格一格的袋上别着锃亮的金属，数了数，有十个类，每各有用，都是白天在家里用药消过毒的。

他将中间的卡带掀开，层是一小卷力透明胶带和两把普通的果刀，刀面锋利，一尘不染，如果拿到刑事痕检室检查，绝对查不到指纹。除了这些，他还在箱里放了一小瓶合氯醛，以备不时之需，谢天谢地，他还没有机会使用。合氯醛旁边是一叠一寸见方的塑料袋，袋里装着白的粉剂。这是他用作重要证的东西，常人难以找到，但他总有办法，很多跟这东西有染的人把他当作救命恩人。

他摸了摸袋，柔细腻。很好，他已多次使用这东西，非常熟悉。这塑料袋也是他们常用的，没有丝毫独特。他的行事作风便是不留任何独特的东西。

他了个呼，努力思考是否还遗漏了什么。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一会儿，说实话，他有些张。最近一段时间，他一直在开始日期上犹豫。四年来，那些特定夜晚发生的事现在都历历在目，但发生在白天的一切即使是在昨天，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，如梦一般。

天来了，万生发，整个世界都欣欣向荣，腐朽的、肮脏的、垂死的、毒害的，都该消失才对。他站在红柳绿的辰河边，四年来的光在他脑海里一鲜活起来，那些画面简直历历在目。他很担心一旦等得太久，所有的记忆都会统统消失，它们会和其他想法——那些让他疯狂，又让他倍寒冷的想法——一起消失在空虚的黑里。他又会再次坐到佘湖山，怅然若失地，无助地瞭望，到生命无趣。

汽车离开黑暗的小巷，绕过南正街，辰河大。经过佘湖桥时，他拿一个品袋——袋早已用氨洗过，一个指纹都不会留——轻轻地放在桥的草地上。不远，有一群群浪者，不用多久，这东西就会他们的肚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