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暴力不合作(2/2)

一曲弹毕，女孩听到了缓缓的掌声，她抬起，看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阁楼门，月光照着他波澜涌动的蓝睛。

女孩已经大半年没有摸琴了，她兴奋地仿佛是找到自己久违的玩伴。

克莱恩那天回来的比原来更早一些，踏家门时，看到餐厅和厨房都漆黑一片，便知女孩今天的“不合作”又找到新的方。实际上，比起不告而别和朝他锁上的卧室门，他倒是更愿意她在自己面前鲜活可地使各各样的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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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叫了厨师备餐，正准备去二楼找她，便听到了上面传来的琴声，男人一路拾级而上，就看到那架旧钢琴前的女孩。

沉郁顿挫之后，旋律又变得柔和起来，如月光的涟漪，安适而恬静。就和她一样。

她穿着素白的纱裙，挽起的乌发垂落几缕在颈侧，月光透过窗，刚好照在她侧脸上，整个人都被镀上一层银辉。

全然不知已到了晚上。

是在四楼阁楼，那时午后的光正好照来，在木地板上洒落成一片片金的光斑，尘埃在光束中飞舞，仿若灵。

从她儿时最喜的《降E大调圆舞曲》，到青懵懂时钟的《少女的祈祷》，到异国思乡时的《晨曲》，父亲去世时自己一遍又一遍弹的《A大调奏鸣曲》，再到离开柏林时用来鼓励自己的《匈牙利狂想曲》。再到…贝多芬的《月光》。

他看着她沉浸在《月光》第二乐章里，指尖从轻盈的小步舞曲渐向第叁乐章的暴风骤雨。随着腕骨移动，那些翻飞的手指像被困于囚笼里的蝴蝶，在黑白键间寻求突围的机会。最激烈的段落时，她微微前倾，咬住，睫投颤动的影。

而她也没注意到，旁边静静看她的大影。

这些问题俞琬觉得自己一时想不清楚也不想明白，当面对现无法理的事的时候，她选择了暂时逃避。

那天之后，他们默契得谁都没提关于钢琴的事。可是她觉得到，男人每天都比以往回家更早一些。

《月光》也是他最喜的曲。而她的那双手，得上走柏林的演奏大厅。

她弹完曲时，他早已立在门，当她要准备琴凳去给他准备晚餐时，他轻扶住她，和她说，他已叫厨师备了餐。

而逃避的方式之一，当然只能从这大宅“牢笼”里找，在她终于一层一层的逛遍了这个如同迷的地方的时候，居然找到了架钢琴。

那专注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了她和这架钢琴。让他想起初见她时，她给自己理伤时的样。

一架老旧的叁角钢琴立在中央，琴上早已覆盖着层薄灰，俞琬掀开琴盖，指尖第一个黑白键时，闷闷的一声就这样唤醒了少时的记忆。

可是自己真的要离开吗？就算她想离开，又能离开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