幻痛（一更）(2/2)

可他不在乎。

“她低合的时候，脖颈会有玫瑰香。”

“她左手腕侧有颗红痣。”他着气爬起来，吐血沫来，“你应该也碰过的吧？”

“她总哼上海的小调。”军官俱乐的后巷，他着嘴角的血对克莱恩笑，“你听过吗？就是那......”

她从不主动提起那些夜晚的去向。

可她永远不会知，他每次走诊所后，都会把那些“不要喝酒”“注意休息”“时换药”在尖反复咀嚼，总能尝到些回甘来。

他故意拖了音调，“的，轻轻的，像在哄小孩睡觉….。”

“文医生，”他总是躺在诊疗床上对她笑，冷汗把金发黏在额前，“我是不是很麻烦？”

那天之后，他的变得更加脆弱。

那人揪着他的领撞向墙，后脑勺磕在砖石上的疼痛让他前发黑，  他却在剧痛中异常欣快。看，至少这一刻，这个得到了她的男人也在气到失控。

她的医嘱，她的关心，他照单全收。

又一拳，牙齿磕破了腔，又一鲜红顺着滴落来。

能让她凑近些确认，温的呼拂过来，“酗酒会损害神经系统，降低反应速度和专注力，这样对你的飞行很危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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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晓得了，文医生。”他笑着答应，声音拖得的，像个不听话的弟弟在敷衍的教。

可时而是她刻意用丝巾掩盖的脖颈的红痕，时而是她有些嘶哑的声音，时而是她角未退的，时而是突然走神的轻笑，总能准地像小刀一样一笔一笔割向他心脏。

然后是那场互殴——

克莱恩的拳砸在他腹，力大得让他踉跄着倒在地上，他笑得更放肆。

最可笑的是，那小刀把他割得鲜血淋漓，可他却上了瘾般，一边痛，一边还一次次过去，挂着最无辜的笑，享受着这鲜血淋漓。

直到有一天，她对他说：“我们应该保持距离”。

她合的手在抖，却始终不肯抬。

他反而会故意凑近些，近到能闻到她淡淡的香，近到，如果他想，就能吻上去的距离。

训练时“意外”扭伤的脚踝，故意吃错药引发的过，最严重那次，他用拆信刀在左肋划伤，疼的时候竟笑声来。

可他终究第二天没再现在诊所。

“继续啊！”约阿希姆哑着嗓挑衅，“你猜她明天给我包扎时，会不会问这是谁打的？”

他贪婪地注视着她底那抹藏不住的心疼，至少这一刻，她注意力只有他，就像他们去年那个午后的初见那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