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2/2)

这天夜里，裴大少了个梦，梦到一只雪白的大老虎朝他说人话，浑是血地喊“救命”……他从梦里惊醒，一摸边的床，空空如也。

裴大少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。

裴探不在。

也许是屋里光线的缘故，裴大少偷偷抬看去，只觉得裴探的脸苍白，像是生过一场大病的样。

会，他知晓上天有好生之德，便把还是婴儿的你叼在怀里，作为护符。”士声音冷，没有半开玩笑的意思。

裴大少开始的一两天饭菜的时候还给裴探留一，后来就不留了。到第七天的时候，裴大少对着空空的桌，突然发觉自己已经不太关心他为什么失踪，去了哪里。因为他呆呆地想着另一件事——

他还会不会回来？

裴大少回到家时，裴探正在千层饼。

家里的屋还在漏，角落里堆着裴探平时捣鼓的瓶瓶罐罐，冰冷的锅灶里还有裴探最拿手的千层饼的原料。裴大少估计是几天冷菜冷饭没吃好，夜里难以睡，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有些睡意。

青衣士见他神，知他和白虎相了，目怜悯：“你若是不信，只需亲问一问裴探，十五年前他是否去过月圆之溪？”

“爹，十五年前，你有没有去过月圆之溪？”

清晨，门外传来熟悉的敲门声。裴大少睡意全消，只觉得满室都亮堂起来，他一跃而起，冲过去打开门：“爹——”

“加葱吗？”裴探一边切菜一边也不回地问，“还有香菜，要多放少放？”

门外的人并不是裴探。

他披衣推开门，寒风冷雨扑面而来，他突然想起童年时看裴探挥汗如雨，大修的影几乎能遮住烈日。这些年来，裴探的容貌没有变，却像被雨打风的竹，浑透了滴岁月。

这个念一旦浮到脑海，就被裴大少迅速而惊恐地驱逐去，他不愿意想。这回避，甚至远远超了听士说裴探是白虎时的害怕。十五年，并不是一瞬间。

接来的几天，裴探没有回来。

四

裴大少不会说谎，可他答应了那个士不透对方的行踪。

屋里一时间沉默得令人觉得压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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锅里的饭菜嗞嗞冒着气，裴大少突然有后悔自己的草率，但有莫名的勇气和隐秘的渴盼让他期待……许久，只听裴探说：“去洗手，摆好碗筷。”

裴探的背影一僵，他回过来，神竟是裴大少陌生的：“你遇到什么人了？”

几乎是落荒而逃地，裴大少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