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2/2)

老板哭无泪地捧着金叶双手奉上：“姑娘，金叶还给您，您行行好，别在我这儿弹了。”

就在这一晚，她遇到了此生最匪夷所思的事件。

上元节是一年中安城最闹的时候。这晚解除宵禁，皇城外几十尺的灯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，男女老少都涌到安街上狂。

“我就在这里弹。”李未闻问，“行吗？”

李未闻知自己的爹擅拍，也知别人给她爹取了外号叫“腹剑”，但她还是觉得这个很受用。因为李林甫不光是嘴上说说，还有实际行动——他托人重金够买了一把紫檀五弦琵琶，送给宝贝女儿。

酒楼里人声鼎沸，士文人们在饮酒对诗，江湖豪客们在喝酒赌钱，黄小童在玩耍嬉闹，李未闻对酒楼老板说：“我想弹琵琶。”

老板有于心不忍，正想安她几句，只听她叹息：“曲和寡，我的妙琵琶果然不是凡夫俗们欣赏得来的。我想在茫茫红尘中找一位知己，就这么难吗？”

二

紫檀琵琶神秘华贵，当她的手指到丝弦时，一阵清凉如雨的直袭心，让她也有一阵文艺的惆怅……连五音不全的李小也能有此直觉，这是一把很特别的琵琶。大唐以紫为祥瑞，所谓的“紫气东来”，就是如此吧？

就是这样的曲调，李林甫还是竖起了大拇指：“不愧是我的女儿！天籁之音，天籁之音！”

“为什么？”李未闻无辜地看着对方。

李小从此更加认真地练习，李府上如泣如诉的杀猪声也就更加响亮。因为上梁不正梁歪，府中的家仆人也全都忱地溜须拍：“妙不可言”、“小应该让全安城都知，最的琵琶音被您承包了”……诸如此类。

“行，行，您随便弹。”老板喜笑颜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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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酒楼老板惊诧地张大嘴，李未闻了一把金叶在他手里，立刻让对方闭上了嘴。

可接来老板就笑不来了。他开门生意快三十年了，也算见多识广，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琵琶。

——其实他们只是希望李未闻能到外面随便哪儿去弹，让他们的耳朵能够少受罪而已。

李未闻手中停了来，难过地低。

“您这琵琶，把我的客人都赶走了，我生意都不成了……”老板声音颤巍巍的。

李小一向从善如。上元节这一天，她悄悄抱着琵琶了家门，去了安城最大的酒楼。

和这琵琶声相比，就是酒楼后面厨杀猪宰羊的声音，也算得上天籁之音。不到片刻功夫，酒楼里的人一半的人开始叫骂，剩的一半已经走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