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2/2)

书卷里的字她倒是认识，但意思连在一起就很难懂了，而且大多数的书卷容都很枯燥，她看得懂的也没耐心看，若不是因为男神坐在旁边，她早就推开这堆东西跑开了。

别人中的你是什么样？你是否知自己是谁？

“啊？”李未闻不知该怎么接话，怕说多了馅，只嘿嘿笑了两声。莫名地，这一刻她突然有嫉妒杜清昼，有这样的才华，有这样的师友，人生一定会完全不同……

李小终于来了兴趣，将这篇《邹忌讽齐王纳谏》耐着看起来，仍然似懂非懂，指着一问：“这几句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——吾妻之我者，私我也；妾之我者，畏我也；客之我者，有求与我也。

不像她，只能在旁边“嗯嗯”傻乎乎地笑。

——即使没有紫檀木的障法，世人也会被自己前的迷障所惑，看不清自己或是边的人呢。

“不是不信，而是每个人的视角都有局限，天地浩瀚，人心更广，以自己的睛观察别人，犹如夜间行船、盲人摸象。别人中的你是什么样？你是否知自己是谁？” 张九龄的神淡如清风，“所以邹忌说有人赞他，是因为先为主地偏他；有人赞他，是因为怕他；有人赞他，是因为有求于他。对我而言，又何尝不是如此？”

冬日读书的时光像是屋檐上的冰雪，晶莹而简单，转十天过去了。

百无聊赖地翻着，李未闻发现手中这卷书正是那晚杜清昼喜地买来的《战国策》，上面沾了渍，有卷角了。

这样啊张老师！李未闻看得目瞪呆，快要大考的少年被溺成这样，真的不会变成废柴吗？以前觉得自己老爹李林甫已经够坏宝贝女儿了，那和张老师比起来，简直还差太远！

张九龄将书卷接过来：“意思是，别人评价你的话，或许于某目的言不由衷，或者只是善意的谎言，总之，你很难听到真实的自己。”

……

被打而起皱的地方写着那谁谁“修八尺有余，而形貌昳丽”，咦咦，这篇是讲男的？

张府节俭，大冬天的书房没有烧炭，李未闻不时搓着手，朝手心哈着白气。张九龄端坐在旁边，他的材修又有单薄，却好像本不怕冷似的，坐得峻直优雅：“前日你的文章我看过了，通篇没有赘述，大有气象。”

因为裴昀落枕不用读书，这天只有“杜清昼”一个人苦地坐在案前，对着一堆厚厚的书卷。

“可是别人说你风度好，我觉得他们说得是真的。”李未闻歪着，“你不相信他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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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有几只冻雀在嬉闹，李未闻专注地听着，用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