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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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

寿王李瑁是当今最受的皇，容貌秀雅，擅音律。可是，寿王是皇亲国戚，几个少年与他非亲非故，风丝又如此珍贵，寿王又怎么肯割？

这时正是寒冬腊月，李未闻他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袄，看到他的举动，不由得愣了。

“哪里能找到风丝？”李未闻急切地问。

几个人对视一，都惊喜的神。

李八郎凝视他许久，突然起到屋角舀了一大瓢，从自己浇，将自己整个淋透！

“安城有个地方有——”李八郎想了想，“寿王府。”

李八郎目光一震，落在断弦上。

“这琵琶，可以修；障法，也可以破。”李八郎全透，却毫不介意，“这是珍贵之，我不能错，先给自己醒醒酒。”

李未闻突然间有难过，又有好奇，像是孩窥见了悬崖——崖底可有百木丛生，千竞放？抑或，只有冰天雪地的埋葬……

“皎皎白驹，贲然来思。尔公尔侯，逸豫无期？慎尔优游，勉尔遁思。

我们有急事——”杜清昼忍不住打断，却被裴昀一抬手拦住。

只见白衣少年俯来，把那把琵琶呈到李八郎面前：“琵琶弦断了，还能修吗？”

这个男人，究竟有什么故事呢？

风丝是蚕丝的一，因为极细如同一缕清风无形而得名。又因为韧有弹，曾在军中被制作弓箭。这材料极为难得，并不是寻常人家能找到的。

“先生——”杜清昼惊疑地想要上前去阻拦，被裴昀轻轻制止。

大叔你人脉要不要这么广啊！

李八郎拨了一断弦：“材料是‘风丝’。”

“你们拿着这个去换。” 李八郎从怀里拿他一把碧玉笛，随手扔给裴昀，仿佛这价值连城的赏赐还不如半坛劣酒，“我曾经有一次演奏，寿王很兴，赐了我一个承诺，说他日需要什么赏赐，只要他有的，尽开。”

“……”

……

紫檀琵琶最外面的是弦，向依次为中弦、老弦和缠弦——这断掉的，是琵琶的第一弦，声音低幽纯净，断弦的材质似乎也十分罕见。

“你是那天唱歌的少年？”李八郎醉醺醺地看了裴昀一。

他轻轻哼唱起来，是那晚裴昀唱过的《白驹》，声音因为醉酒而有沙哑，本来应该是难听的，可是唱到最后一句时，却让人倏然间想要落泪，像锈刀刮到了人心的最。

“皎皎白驹，在彼空谷。生刍一束，其人如玉。毋金玉尔音，而有遐心。”

少年笑着，眸清澈，如冰似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