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2/2)

杜清昼这么久没有找上门来，只有一可能——

李未闻听着窗外的夜雪，想着裴昀此刻奔走在哪条街上，又想起那日张九龄讲《邹忌讽齐王纳谏》时淡如落的神。

“人都不想活在别人的视线里，但却也无时无刻不活在别人的视线里。”杜清昼苦笑了一，“这些天以来，我迷惑过。但是，最终要去面对的……还是自己的人生啊。”

“他怎么还没回来？”终于，李未闻鼓起勇气问了一句。

平日里李林甫对李未闻的要求并不算严格，有时偷溜去玩，抓回来也就是训斥一顿，次该如何照样如何。就算这次李林甫真的动怒将她禁足，想要溜来，怎样也能想到办法，至少也能设法传个信来。

别人中的你是什么样？你是否知自己是谁？

大雪一夜未停。

“也许，也许只是被打了一顿，爬不起来了所以没赶回来……”李八郎倒是说话了，但他说了还不如不说的好，“我听说犯了宵禁，要是遇上金吾卫心好，打个半死也就会放过了……”

杜清昼的脸铁青，抿嘴不说话。

“我被李侍郎禁足了。”杜清昼的目光闪烁了一。

想要过一完全不同的生活，想拥有另一人生。

毕竟，除了自己之外，只有前这个少年看得清彼此是谁。人说“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”，可现在他们却是“旁观者迷，当局者清”——真实的自己，永远不存在别人的视线里，只存在于自己的上而已。

这一刻，李未闻突然明白了之前那奇怪的觉从何而来。

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这隐秘的渴望……

他自己不想回来。

天终究还是破晓了，朝外面看了一，李八郎木然摇摇：“还有一炷香的功夫，要是再不回来，就算能回来，你们也赶不上考试了。”

她甚至觉得有一丝亲切。

屋里彻底陷了沉默。

为了缓解张的心，李未闻没话找话：“杜欠揍，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们？”

沉默中的时间总是逝得特别慢，但此刻，杜清昼只觉得时间太快了，快得抓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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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李府养尊优，随时有人伺候，不用寒窗苦读只需玩乐，这生活……对于苦读的学来说也有诱惑力？

现在，比任何时候，她都更想说自己的声音，笑自己的快乐，哭自己的泪。

四目相对，李未闻与杜清昼在彼此作镇定的目光里取——

李未闻用力，突然有想哭的冲动。

——最终要去面对的，还是自己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