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(2/2)

裴昀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，叶铿然也挣扎地爬了过来。

白龙曦谣吃力地缓缓掀开，他的力量用尽了。所有暴戾和残酷都从它底褪去，就像暴雨后的晴空，倦倦的、清晰地泛着泠泠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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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一次，换我先走。”

“舅舅！”

……

李八郎的脸变得惨白，第一缕曦光就是这个时候从远山升起的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！”李八郎跌跌撞撞地后退。

李八郎茫然望天，突然在渐的白雾中缓缓倒在雨中，这一刻，他耳际恍惚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人类心中的希望，竟可以与神对抗。

可怕的地动停止了来，汹涌的雨渐渐从他脚褪去，像是一场汹涌澎湃的梦终于枯竭。在晨曦的微光中，龙神的影哀伤骨。一缕若有若无的琵琶音混杂着残雨与宿命，突然他心中，熟悉而陌生，咸而苦涩。

即便今夜能复活那个人，他也即将迎来死亡。

“小叶……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确想杀了你，但是我又想，万一杀了你，曦和那家伙会一尾拍死我的吧……”

十一

十五年了，君埋泉泥销骨，我寄人间雪满。

这是一份迟到了十五年的礼，这是一份十五年不变的承诺。他握着少年的手，教会了他剑法；他看着少年的睛，让他战胜自己的恐惧。

“我听说龙珠是龙的睛，挖掉睛太残忍了，没了睛就不能泪，伤心的时候怎么办呢？”

“八郎你怎么快哭了，是不是听我的歌太动了？”

“慕先生！”

原本以为，临死之前，还能再见上一面……

黑暗裂开了一隙，日光渗了来，一场幻梦如雾蒸发于无形，雨碎裂成了千万片。

它吃力地抬起，朝裴昀笑了一：“当年我答应过那个人……等你生之后，要送你一件礼。他说，送什么东西让我直接问你，我当时觉得他很不靠谱，后来才明白他的期待……你自己想要的，才是最好的。

可以读心的龙神，在与少年对视时，直接叩问了他的心。

所有大的力量仿佛都在这一瞬间从他的里离，他颓然四顾，虚弱绝望。

迷惑，也曾在风中摇摆，却终究站定了自己脚的大地，看清了自己心的力量。

他送了少年一把剑。

白龙的声音低沉虚弱，像是最后的暮鼓敲击在大地和人心上。试图复活已死之人，用使用雨的力量淹城池，都是逆天之举，已经让它的元消耗殆尽。

“所以，我送了你剑。”

“八郎也在逛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