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旨(2/2)

雨亦步亦趋跟着他，叹息一声问：“陛怎么还是来了？”

龙涎香淡淡，混着香墨的味。

“太后，陛在门了——”

楚浔大踏步走来拉她纤细的手腕，将她半掩在后，看向主位之上的人，语调森冷还带着威慑：“舒嫔大病初愈，不宜久离寝，太后若有事要吩咐，可与朕商议。”

其实我也没多想皇后啊，她想，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要、该呢？

楚浔斩钉截铁，一字一字地说。

话音落几息，那明黄刚被封回檀木盒，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，雨忙回去瞧。

楚浔略停了脚步，终于回神自望比自己矮了快两个的妃，问：“朕知晓你聪明，可中之事没人能说得准，你还小，不能总如除夕那夜一般——”

就像他日日忙着不得空，也得听暗卫说说她今日有没有乖乖喝药、又吃了几碟酥，或是因着不再合的里衣闹小脾气。来之前楚浔正与阁的人商议如何安置京郊外得了时疫的百姓，暗卫几句话，他心思了几息才重新凝神议事，又急急忙忙结束了来寻雨。

至此，林雨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，太后不过是与臣妾说两句话。”雨跟得艰难，一路被他拉了宁，在红墙之了他掌心，温声唤：“陛，慢走。”

“此事连他自己都不知晓，”姜太后离开主位，缓步走近林雨，将她手中明黄收回己手，拍拍她的肩，声音隐隐有着引诱之意：“若老五登位，这封诏书自会宣，你不仅为后，还仍是——林氏雨。”

“先帝亲自写这封诏书于吾。”

“可你猜，皇帝能不能给你这个妃、安平候府养女沉雨一个后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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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帝说，是个好名字。”

今有林氏女雨，虽非钟鼎勋阀之裔，然禀柔嘉，蕙质兰心。朕察五皇渊慕求之至诚，特允所请，待皇渊嗣登大宝之日，即册林氏雨为后，正位中。

她知晓楚浔不会答什么，叹息着扑到他怀里。

此诏付贵妃姜氏密藏，待时而用，非渊继位，不得开视宣行。

“臣妾不小了。”林雨辩驳了一句，又凑近他一步，仰起望向他，冷静地说：“臣妾果真事事要您护着，若有一日您顾不上臣妾，又当如何？”

无非是想儿能娶到真正心仪之人之类的话，楚渊在这些事上反倒不如她了解先帝，提到那位已故去的莲妃，她便瞧见那位年迈帝王底的柔光。

选楚渊，仍助他登位，后位板上钉钉。

可比起这些，她更在意的是，原来她年少慕的那位殿，早在她不知晓的时候便求娶过自己。太后不记得那是那一日，林雨却猜到了大半，就是那年上元，他一次称自己为——“小王妃”。

起来拿这圣旨，姜太后则看着她亲手将它慢慢打开，依稀想起了其中的容。

那人像是急匆匆来得，历眉蹙，抿薄，影逆着光，束的发被镀上层浅金，俊朗的脸上却略显沉。

天边晚霞渐涌，两人正行至宁廊之，楚浔没有回，声音是自她前方传来的，虽已收敛起寒意，还是听得绪不愉：“还是？你也知晓朕会来，不许人来报信？”

明黄的圣旨就在手中，字字句句分明不已，林雨勉力稳住心神和发抖的手腕，盯着许久才抬，杏眸似是泪，颤声问：“求娶？”

“朕不会顾不上你。”

“是求娶。”姜太后面上的笑意味不明，替她解惑：“忘了是哪一日，他来求旨，求先帝先将你赐婚于他，待你及笄便可娶为正妃。”

“这封诏书，还是渊儿求娶不成后，吾为你所求。”她看见林雨底的惊异与惶恐，慢慢将那句诗念了来：“天阙近应沾雨，枳丛低岂碍鸾凰。”

她总想自己去面对什么，在他底，等同于不信任。

说完，他不等人反应，便握住她手腕将她大步带离。

“渊儿自小从未与先帝争论过什么，那日倒是多说了几句，吾自是知晓他的心意，便在他走后，为他多言了几句。”

心翻涌的绪积蓄在底，雨垂着袖，并未言语，却听殿外琴有些急促地禀告。

林雨沉默片刻，终于抬手去摸他乌青：“陛这几夜都没歇好吗？”

“可你们林氏并非勋爵世家，先帝当时并未允准，若他继位，你这位正妃成为皇后，于他并无半助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