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北地寄来的家书兜兜转转半个月才送来京城,按理说这些信从边关过来,来去都要经由楚浔过目,但林蕴之那封并未启过,昨夜送到御前,楚浔便直接叫人送了过来。
林蕴之的字从前还算工整干净,这信上却颇有了点楚浔的笔锋,凌乱却有度。许是断断续续提笔,墨迹有浓有淡,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,最后可怜兮兮地写下一句“阿姐,我想你了”。
家书是半个月才到,战报却是千里加急,叁日便到。
林雨露昨夜提笔回信,晨起又接着写,这还没放下笔,便听廊下脚步声渐近。
因着风声不小,且边关的仗一旦打起来,想瞒都瞒不住,早朝时军报到了御前,便已在宫中传遍。来递话的人神色匆匆,在殿门口便被白鹤拦下来了,怕就这样放进去禀报了什么不好的,叫舒妃娘娘动了胎气。
“怎么了?”雨露捏着装好的信封,往殿外走了两步,见白鹤拦的小太监气都没喘匀,心底一跳,忙问:“这是怎么了?什么事慌慌张张的?”
白鹤把她扶住,才缓着声音慢慢说:“只是北地军报,陛下还没散朝,且不知晓如何呢,娘娘别忧心。”
她捏在信封上的几指发紧,倏然想起贺长风临行前的嘱托,立刻吩咐道:“派人去宣政殿守着,等陛下散朝,立刻让人来回禀。”
北地一旦再战,不死不休。
她确然答应了贺长风,也实在不想让楚浔冲动之下去冒险。可若真是到了形势严峻,不得不要他亲征之时,因私情真将人留在皇城,误国误事,又与妖妃何异?
见她神色凝重,白鹤劝道:“娘娘先宽心,许是寻常军报。”
“巳时将过,”雨露将回信随手置在案上,扶腰坐下,轻声叹息:“这时还没散朝,恐怕还留人去御书房议事了吧。”
果真如她所料。
半个时辰后,散了朝会,去探听消息的宫人来回话,道楚浔留了半个宣政殿的人。几位阁老、六部尚书、枢密使、在京的乔老将军,且还有钦天监的人。
后宫里能得到的消息实在不多,她坐立不安,午膳尚且用得漫不经心,只一面走神一面用了碗汤。直等到来人说御书房的大臣也走了,才出了长乐宫去坐备好的骄撵。
原以为他今日便要一直待在御书房,可骄撵刚到,雨露被人扶着下来,便见楚浔迈出殿门,忙用两只手提着裙摆跑过去。她带着五个月的身子还跑得步履生风,跟在身边的画春忙追在她身后虚扶着。
楚浔忙过一晌午,午膳未传,没被边关战报吓到,倒被她这几步急跑在石砖上的步子吓得心惊肉跳。他忙往前迎了两步,双手稳稳扶住了她:“跑什么?”
“陛下……”她轻喘未平,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红,眼底忧虑满溢:“如何了?他们……”
楚浔神色如常,不似有险情,叫林雨露半颗心回到肚子里。他抬手扶在她腰侧引着她进御书房:“入殿来说。”
御书房内的沉水香遮掩了墨香,案头奏折堆迭,殿内还未收起的北地舆图上几处朱笔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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