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的灯光柔和下来,余韵还在她身体深处泛着潮湿的痛感与颤栗。
何瑾俞蜷缩在软垫上,额发湿乱,胸膛起伏。她本能地将发夹藏进掌心,手指发抖,眼泪早已干涸,整个人仿佛快要崩溃。
华砚洲俯身,将一条薄毯搭在她肩上。
“别着凉。”
“还疼吗?”
指腹摩挲过她的下巴,温和地逼她抬头对视。
“刚才是不是吓到了?”他说,“对不起,下次会更小心一些。”
华砚洲俯身将她抱起来,像在捧一件易碎的瓷器,何瑾俞肩膀上覆着薄毯,身体还在轻轻颤抖。
浴室门推开的瞬间,暖黄灯光打散走廊的阴影。
穿过走廊,密室的门在身后无声合上。
浴室的灯光被他调至最柔和的档位,瓷白的浴缸里蒸腾起一层朦胧的热气。
水流声温柔地填满空间,华砚洲俯身替她调试水温,又特意拨开浮在水面的泡沫,确认一切都合适,才站直身子。
“等会儿想吃什么?”他微微低头,嗓音低沉绵软。
她一时没反应,只觉得荒谬。
几个月前,两人互通心意之后,第一次被带到他家。
华砚洲也是这样细心为她放好洗澡水。
水雾缭绕,他隔着门板问:“要不要我帮你?”
她红着脸拒绝,他只是在门口放下一件宽大的睡袍,温柔得一塌糊涂。
下楼后,厨房里传来切菜声,他第一次亲手下厨,做出来的葱香小排色泽焦黑,蛋炒饭黏成一坨,四季豆也有点糊。
她却一口一口都吃得很认真。
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她味道怎么样,她笑着说“很特别”。
那顿饭,她吃得心软又幸福,觉得世界上没有比此刻更温柔的夜晚了。
可现在,同样的浴室、同样的男人、同样的水声。
她只觉得荒唐,眼前的温柔,每一寸都像牢笼,令人无处可逃。
“不用了,我不饿。”
华砚洲没有再多说,只是替她把浴室门关上。
空气安静下来,水声轻轻漫过每一寸肌肤,热气裹着她的身体,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心里的寒意。
浴缸里的水一点点升高,她的身体慢慢沉下去,额前湿发贴着脸颊。
那一瞬间,她终于撑不住,身体轻轻蜷起,手肘抱住膝盖,把脸埋进臂弯。
眼泪无声地滑落,和雾气混在一起,胸腔里仿佛被堵住了一块冰,窒息、委屈、羞耻、绝望全都藏在这片死寂的水汽里。
她想要逃。真的很想离开这里,离开他。
可她太清楚华砚洲的能力,也太清楚自己的处境。
只要她母亲还在华砚洲安排的疗养院里,她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。
这一切,早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困境了。
等她终于整理好情绪下楼,华砚洲已经换好衣服,坐在沙发边上。
见她下楼,抬眼,“今晚带你去家新开餐厅,我刚订了位子,听说他们的玉米浓汤很不错,主厨是法国人,我看你最近很喜欢喝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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