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(2/2)

森林的上方是不详的瘴气，形成天然的飞行禁制。这里并非给小少爷郊游的梦幻森林，这里是足以毁掉一切冒险幻想的残酷现实。

见着可怜的霍因霍兹单手掰断蟒的躯，见着可怜的霍因霍兹徒手撕开野兔的，见着可怜的霍因霍兹一边小动们刚死不久的血，一边释放火焰炙烤一条条撕的生，见着可怜的霍因霍兹比猴还灵巧地爬上树睡觉……

终于，森林走到尽，不再是黑压压的密林而是空旷的天幕。面前现一条洁净的河，四周是荒凉的草地。

——但奇迹般的，那忽然变得难以整理的发，又忽然在这一刻摆整齐。发的主人抬起，影终于没幽的树林。

他定定望着这一幕，却没有立即跟上，仿佛知对方一定会站在那里等待。

缪伊缪斯觉得自己的认知正一天天遭受挑战。更要命的是，哪怕霍因霍兹在这森林里摸爬打了数日，一打扮越来越像野人，对方神状态却是越发好起来，一双睛炯炯有神，既不忧郁也不压抑了，似乎乐在其中。

他两手背在后，低便能望见对方的发旋：“你终于愿意给我看接来的节了。”

缪伊缪斯终于勾起嘴角，小跑着跟了上去，站到了少年人侧。

这只是一个梦，一个从霍因霍兹的记忆里提取的碎片。在这里不会有人听到他的声音，更不会有人能碰到他的存在。没有谁会等待他，一切都只会是巧合。

缪伊缪斯站在原地，他的背后是沉重的伴随了霍因霍兹十六年的黑晶铁栅栏庄园大门，他的面前是一无所有的霍因霍兹正走向新的人生，等待所必然经历的一切。

与缪伊缪斯以为的不同，冒险的开端并没有多少瑰丽幻想。无分文的小少爷抛弃家产离家走，面临的第一课便是生存。

——不是，这到底哪里可怜了？这家伙真的是几天前那个忧郁纤细的贵族少爷吗？怎么觉霍因霍兹像一只被放笼的野兽？到底谁才是恶啊？？？

旁的人类没有回答，更没有反应，戏剧中沉浸演的主角自然不会听到舞台观众的话语。

十六岁的霍因霍兹甚至没法通过劳动换取面包，因为这里是一片危险的树林，周围没有商铺也没有酒馆，只有蚊虫与猛兽，粪便以及被粪便玷污了的小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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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个有着柔和浅绿眸的人类，那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气质众的人类，却真的巧合地一直站在那里。对方很慢很慢地扎着发，仿佛这件每天都会的事，忽然变得如此艰难。

。

望着霍因霍兹一脚浅一脚的步伐，缪伊缪斯很是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