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零零九章、西凉男儿(2/2)

而刘老儿瞥了一陷沉默的华雄，脸上带着戏谑问：“再说了，老夫只是答应夏匹夫来调教汝等两人。并没有表明，老夫不能杀了汝。老夫此生杀了那么多人，多汝一个还能心生愧疚不成？”

华雄甩了甩，将心意难平的绪甩去，拱手作礼，“如此说来，先生教导雄乃是还夏司的人。而雄，并没有欠先生什么，然否？”

而过了十几年的现在，夏育才找到他，让他来帮忙调教华雄和王达。为期三个月，从此两人就各不相欠。

“诺。”

额....

时间在酒来回扔掷中，慢慢逝。

“然！小，老夫与汝本来就无恩怨仇，自然也是互不相欠。他日若是相遇，彼此亦是路人耳！”

“呼....”

顿时，华雄哑然。

咬着牙，再一次压着膛上就被同化的血气翻，和人本恶的嗜杀。

是夏育的求和维护，才被段熲饶了一命。

原来，在故太尉段熲还在世的时候，刘老儿曾经犯了军法，律当斩！

顿了顿，又问了一句，“方才先生的刀锋，只要偏一寸，就会要了雄的命。难先生就不担心错手杀了雄吗？”

“哈哈哈....”

不过自己听了，心里怎么就有不舒服呢！

“哈哈哈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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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老儿再度睁开睛，让眸的嗜血又一次浮现。

竟然和一个杀人如麻、以杀戮为乐的人屠，去讨论自己命是否重要。

刘老儿大笑，不再言语的转离去，不半留恋。

刘老儿一愣，便满脸的笑容来。

华雄也微微笑着，“多谢先生指。若是以后再有今日之事，雄绝对不会如此不堪。还请先生莫托大，免得被雄伤了命。”

当不大的酒终于空了，当华雄的脸庞如火般通红，刘老儿闭上了睛，声音悠悠。

这个说法，好像也有理。

华雄没有闪躲，而是迎着对方的满脸狰狞。

“竖，这次老夫教导汝的最后一课：这里是西凉！羌胡杂居、人命贱如狗的边地！想活命，想有所成就，就不要相信任何人！因为任何人，都可能从背后汝一刀！哪怕杀了汝所得到的利益，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麦饼！”

他忽然发现，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。

“老夫此生孑然一，无所牵挂，但欠了夏匹夫一个人。西凉男儿，从来不欠别人恩。而老夫又征战多年，受过无数次伤，没有寿善终的命。是故，老夫才会从安定郡赶来这里，为了不将欠着的人带坟墓中。”

共鸣。

华雄目送着，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树林中，心中默默念叨。

良久，他才呼了一气，拱手作礼，“诺。雄谨记先生教导。”

一刻钟后，华雄返回学艺。

刘老儿，我期待着，后会有期！

脸红红的，上衣裳皱的，像是在地上了无数次....

夏育看到他独归来，眉挑了挑，没有说什么。

先生，但愿，彼此后会无期....

当时，恩怨分明的刘老儿就说过，以后会无条件帮夏育一件事，来偿还求的恩。

好一会儿，才缓过气来，声音冷漠而又轻蔑：“汝个竖要是死了，老夫还需要担心什么？难，老夫还要担心，汝死了以后，能化成厉鬼来索命邪？”

“今日，是三个月的最后一日。”

而被揍得鼻青脸的王达，心中有些疑惑：怎么阿兄跟着刘先生了一会儿的小树林，来了就让人觉不一样了呢？

刘老儿愣了，然后大笑不已，仿佛是听到了天最好笑的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