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(2/2)

秦乐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他站在秦乐善的旁，看着那张和自己相似却又模糊的脸。

他觉得死亡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公平的事，所有人，不论贫穷或者富有，不论痛苦或者幸福，不论疾病或者健康，他们都要死去，无法避免，无法逃离，有人会觉得死亡极其痛苦，有人却又渴望它的降临能洗刷自己的痛苦。

她垂着，转过，坐在栏杆上，风把她黑的发起来，她闭上睛，泪从脸上落，“我们都走不去，走不这个诅咒……”

为一个像他的人吗？”

多年后他用同样的方式埋葬了自己的母亲，结束了她的痛苦而悲哀的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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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不他什么，他心中的苦闷和痛苦始终不得缓解，不同地域，不同时期，不同化的神明都没有回应他，没有缘由的痛苦扎在他的灵魂里，秦乐施试图告诉别人他所受的痛苦，但没有人能理解。

他们不明白那没有缘由的痛苦从何而来，也没法告诉秦乐施他所想要的答案，一个和他自存在意义相关的答案。

“我知了。”秦乐善说，“你和我一样，我们都没能走去。”

秦乐施站在楼上就那样看着她，他记得她第一次坠去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死去，在面挣扎了很久才离开。

秦乐施放手了，他看着在自己面前死去，又亲手捧起泥土把她埋在院。

“砰”的一声，她从楼上落去，砸到地上的蔷薇丛里，溅的鲜血把周边的草染红。

多次尝试也没有找到结果以后，秦乐施再次回到了那栋房，他躺在那棵埋葬着和妈妈的树，将泥土撒在自己的上，但带着的雨滴很快又从天上落把他全都浸透。

秦乐施不期待死亡却也不畏惧死亡，在所有人都离开他以后，他才意识到这样的世界和一个没有栅栏的笼并无区别，生活在这里的人除去沉浸在痛苦和孤独中慢慢等死什么也不了。

母亲死后，秦乐施把和那个人相关的一切都藏起来，虽然母亲把他奉为救世主，但秦乐施并不承认他的份，一个双手沾满无辜之人鲜血，给他人带来痛苦的刽手怎么能和神明相提并论……

后来秦乐施离开了那栋捆住他的房，他去了很多地方，雪山，沙漠，丛林，从吴哥窟到尼泊尔的神庙，从还在信奉自然神的落到梵冈最神圣的教堂，他和许多虔诚祈祷的人一起在镀金的佛像前跪拜，与最虔诚的朝圣者一同饮圣河的，在告解室诚心同上帝忏悔自己的过错，与祭司一起挥舞双臂。

那时候秦乐施其实抓住了她的手，但她一直求他放开，求她给自己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解脱，一个可以逃避所有痛苦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