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节(3/3)

的同族，诛杀司玖、孙寿、岑风等佞，微臣虽九死亦欣矣！”

“否则，微臣唯有率兵亲上京师清君侧，兵危一振玉石俱焚，届时那群纸笔的佞小人一哄而散，陛却白白担了昏君之命，遗臭千古，悔之晚矣！”

这封信带有十足的侵略，气势凌人，端端是怨怼责怪于皇帝，暗示皇帝若不王家之意行事，将有风雷之变。

王家所图不过三样，一者郎灵寂官复原职，罢黜孙寿等苍蝇小人；二者驱逐岑风，将梁州重新还给王戢；三者实行九品官人法。

偏偏哪一样皇帝都不会轻易让步。

王戢将这封上谏书写好后，没有直接送至司淮，而是寄给了郎灵寂。

他未被愤怒冲昏脑，相反十分清楚此信容过于尖锐，一旦送给皇帝，覆难收，彻底将皇室得罪净，必须慎重。

所以他需要事先找个兜底的。

多年来的合作使王戢知郎灵寂缜密的兜底意识，若郎灵寂阻挠，此信恐怕便不能寄，还得继续隐忍一段时间。

这件事与不，全凭郎灵寂。

书信遥遥到王宅，全程以秘密护送。郎灵寂收到信后却没什么反应，只字未提，直接将信退回王戢了。

王姮姬正好也在，窥见王戢的大逆之言，胆战心惊，二哥以臣之将话说到这份上，存着鱼死网破的心思。

“郎……”她窃窃开刚要询问，郎灵寂隐晦摇摇，机密不可，防范隔墙有耳，夫妻之间也要忌讳，“慎言。”

王姮姬如蒸锅，焦灼难熬，家族将惹谋逆大祸，她作为家主如何镇定？

二哥嫉恶如仇又手握重兵，这般被欺凌打压，迟早要反的。

郎灵寂之前一直反对谋逆，调君臣秩序，被贬的月余安之若素。此刻二哥真的谋反了，他却什么也不说，好像王戢的谋反是他在背后全力支持。

搞不清楚他究竟打着什么心思。

王姮姬站在风浪尖犹罡风猎猎，有被时代浪打得颠倒眩的觉。曾几何时王氏满门荣耀地封赏游街，转就变成臣贼，跌落泥潭了。

久以来，琅琊王氏和皇室之间的微妙的秩序，忽然之间碎为渣滓。

使者将上谏信带回，退给王戢。

王姮姬七上八，郎灵寂见她面惨白，扶到卧榻暂坐休息，倒了盏茶。

王姮姬没心喝茶，攥着他的手，浑冷汗涔涔，从未如此依赖过他，脑里只有“谋反”二字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