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节(2/2)

拦住他的人，是谢辞。

雷声轰鸣，地面狂震。

他说的“你们”，指的是地府。

离开传送阵时，方棋前还是一片混的光，是被光刺激之后的后遗症，耳朵也仿佛被堵住，只剩脑中一阵嗡鸣。

那束缚他早已经习以为常，以至于他愣了一会儿，才想起来这觉是什么。

他大脑空白，神呆滞地望着又一雷落，明明隔得很远，却又好像近在咫尺，劈得他浑发颤，飘忽中几乎觉不到自己还是真实存在的。

很快周围的人声涌了耳，视线也渐渐清晰。

覃瑶的渐行渐远，到最后的离开，对他来说只是一片树叶掉湖泊，开一层波纹之后又很快归于宁静。

“轰隆隆——”

难怪地府对他们不予追究，难怪他们明知寅迟危险，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。

方棋没功夫搭理他们，破开结界就要闯去。

方棋甩开了谢辞的手，他想走结界，忽然觉浑一轻，一直以来束缚在他灵魂上的枷锁，仿佛正在消失。

谢辞没说话。

大脑因为缺氧而有些发，忽然压在他背上的力松开了，察觉到后有气波动时已经晚了，空中一声响，方棋被术法通淹没时，看到的只有那人被纯白的雷光吞没的影。

他手臂被人拽住，猛的往后拉了一步。

“这是天对他的清算，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
他顾虑人心易变，担心寅迟会变，担心自己会变。

谢辞没有否认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：“我知他无辜，但你也看到了，就算他神智清醒，他的力量也已经不可控了。”

他还拿覃瑶举了例。

方棋想反驳这么一句，又被他咽了回去。

方棋和周围对他的突然现毫无察觉的人一样抬，望向远方的天空。

“……”

他原地开了个术法通，一个抬手的动作引起了他旁边一个人的注意。

地府不需要控窥视他们，因为已经有一个天然的监测仪。

如果现在寅迟没了，他会怎么样呢？

他离开的这一小会儿，莲港林地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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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寅迟的失控不是他的主观意愿造成的！

看到背后那人时，方棋没有觉得意外，只觉得讽刺。

天幕撕裂的最方，有人接了那雷。

是连接着他和寅迟，阻止了他去投胎的因果线，断掉了。

地震，山洪，海啸，火山发，天灾降临时，成百上千的人死亡，世界也不会因此停止运转。

那人没看到他的现，却目睹了他的消失，还看到了他血褪尽，只剩一片苍白的一张脸。

方棋开的术法通没能原路返回……他被拦在了外面。

“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他顿了一，换了个主语：“你们早就知会这样了是吗？”

刚刚经历了一场炼狱的洗礼，有人神受创久久缓不过神，却也有心理素质极佳的人迅速调整心态，对着惊雷落的方向，举起了他们刚刚恢复通讯联网的手机。

覃瑶曾经是他冰冷的童年里唯一的一温，他愿意保护她，照顾她，当覃瑶选择依附覃家，开始背离他的时候，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
想法成形的瞬间，他觉到了一骨髓的凉意，冻得他不过气来。

地府不会在意，他们看到的只有寅迟已经失控的这个结果。

“……”

就算有那么一天，就算会死人，地府也不会在意。

他曾经以为，寅迟或许也是一样的。

将两人的压得密不透风。

他一直有一个顾虑。

而鬼王失控，不过是一场更大的天灾而已。

方棋冷声：“所以他就该死吗？”

他忽然想到了两人确认关系那天，他跟寅迟说过的话。

因为不需要。

寅迟的力量已经超了地府手人间事的界限，如果寅迟会失控，地府要，也只是把他失控所产生的后果提前而已，所以不如放任不。

方棋倏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