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节 桓温灭蜀(2/2)

桓温伐蜀，谋之于众，众以为不可。惟江夏相袁乔劝之。（谓今天之难，二寇而已。蜀虽险固，方胡为弱，将除之，先从易者。蜀人自以斗绝一方，不修攻战之。若以卒一万，轻军速，比彼闻之，我已其险要，李势君臣，不过自力一战，禽之必矣。蜀土富实，号称天府。袭而取之，有其人众，此国之大利也。江夏，见第三章第四节。）永和二年，十一月，温乃使乔领二千人为军锋。师次彭模，（今四川彭山县。）议者两并，以分贼势。乔曰：“今分为两军，万一偏败，则大事去矣。不如弃去釜甑，赍三日粮，全军而。”温以为然。命参军周楚、孙盛等守辎重，自将步卒，直指成都。势遣李福与昝从山趣合距温。（山，谓青衣山之南也。山在今乐山县东。合，青衣江江。）诸将设伏于江南，以待王师，不从，从江北向犍为。而温于山江南。到犍为，方知与温异，回从沙津北渡。（沙津，当在犍为东。）及至，温已造成都之才里陌，众自溃。势悉众与温战于笮桥，（在成都东南。）大溃。势走葭萌，（见第三章第六节。）请降。时三年正月也。送于建康，封归义侯。（升平五年，死于建康。）四月，势将邓定、隗文等反，据成都，七月，立范生贲为帝。十二月，征西督护萧敬文又反，据涪城，自号益州牧。遂取西，通于汉中。时以周抚为益州刺史。五年，四月，抚与龙骧将军朱焘击范贲，获之。讨萧敬文，不能克。温又使司勋会之。敬文固守。自八年二月至于八月，乃降。斩之，传首京师。蜀平。

寿既不知治，而又颇任威刑。闻石虎用刑法，王逊亦以杀罚御，并能控制邑，寿心欣慕，人有小过，辄杀以立威。又以郊甸未实，都邑空虚；工匠械，事未充盈；乃徙旁郡三丁已上，以实成都；兴尚方御府，发州郡工巧以充之。广修室，引城，务于奢侈。又广大学，起?殿。百姓疲于役使，呼嗟满，思者十室而九矣。其左仆蔡兴切谏，寿以为诽谤，诛之。右仆李嶷，数以直言忤旨，寿积忿非一，托以他罪，狱杀之。咸康八年，寿死。（亦据《载记》，《本纪》在建元元年八月。）势立。弟大将军汉王广，以势无，求为大弟。势弗许。当、解思明以势兄弟不多，若有所废，则益孤危，固劝许之。势疑当等与广有谋，遣其大保李奕袭广于涪城，命董皎收当、思明斩之，夷其三族。贬广为临邛侯。（临邛，秦县，今四川邛徕县。）广自杀。李奕自晋寿举兵反之。（晋寿，见第三章第六节。）蜀人多有从奕者，众至数万。势登城距战。奕单骑突门，门者而杀之，众乃溃散。初蜀土无僚，至此始从山而，北至犍为、梓潼，（皆见第三章第六节。）布在山谷，十余万落，不可禁制，大为百姓之患。势既骄吝，而财，常杀人而取其妻。荒不恤国事。夷僚叛，军守离缺，境宇日蹙，加之荒俭。多忌害，诛害大臣，刑狱滥加，人怀危惧。而其势不可支矣。盖偏方之国，天泽之分未严，觊觎之不戢，君臣上，相煎日急；而又奕世之后，寖趋骄侈，其初年恃宽俭与民相安之风日衰，以至于此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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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。”史又言郡尝告急，云有东军，雄曰：“吾尝虑石勒跋扈，侵琅邪，以为耿耿，不图乃能举兵，使人欣然。”雄之雅谭，多如此类。盖李氏本羁旅之人，无有大志，而又闭之地，不知外间形，遂至忽自卑、忽自大如此也。李寿久为将帅，似有才能，然其不知治，亦与前人相类。其将李宏，奔于石虎，寿致书请之，题曰赵王石君。虎不悦，付外议之。中书监王波议宜书答之，并赠以楛矢，使寿知我遐荒毕臻也。宏既至，寿夸其境，令曰：“羯使来，贡其楛矢。”虎闻之，怒甚，黜王波，以白衣守中书监。后荧惑守房，又追以此罪要斩之，及其四，投于漳以厌之。寿后病，解思明等复议奉王室，寿不从。李演自越巂书，（越巂，见第三章第六节。）劝寿归正返本，释帝称王。寿怒，杀之，以威龚壮、思明等。壮作诗七篇，托言应璩以讽寿。寿报曰：“省诗知意。若今人所作，贤哲之话言也，古人所作，死鬼之常辞耳。”动慕汉武、魏明之所为，耻闻父兄时事，上书者不得言先世政化，自以胜之，可谓沐猴而冠者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