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节 殷浩桓温北伐(4/7)

温统步骑四万发江陵。（见第三章第九节。）军自襄均。（在湖北光化县境。）至南乡，（后汉县，魏置郡，晋废，后复置，在今河南淅川县东南。）步自淅川，以征关中。命司勋午。（见第四节。）别军攻上洛，（见第三章第五节。）获苻健荆州刺史郭敬。击青泥，（城名，在今陕西蓝田县南。）破之。健遣其生、（此据《温传》，《载记》作苌。）弟雄（《载记》云率雄、青等。）众数万屯峣柳愁思塠（《载记》作尧柳城愁思唯，在蓝田东南。）以距温。温军力战，生众乃散。（《本纪》：四月，温及苻健苌战于蓝田，大败之。）雄与温弟冲战于白鹿原，（《地形志》：在蓝田。）又为冲所败。（《本纪》在六月，云王师败绩。《载记》同。案雄苟败，未必能再驰袭司勋，《温传》恐不足信。）雄驰袭司勋，勋退次女娲堡。（未详。）温至霸上。（在安东。）健以五千人沟自固。居人皆安堵复业。持酒迎温于路者十八九。耆老泣曰：“不图今日，复见官军。”初温恃麦熟，取以为军资，而健芟苗清野，军粮不足。九月，收三千余而还。案温即克安，关中沦陷久，氐、羌多，亦非旦夕可以清定；而河北、河东，皆为犬羊窟，更非荆、襄一隅之力，所能扫也。东西齐力，犹虞不济，而温必废殷浩，然后师，论其形势，实同孤军独。事小敌如蜀，偷可用也，以戡定北方，则难矣。然则温之无成，亦温之自取之也。

姚襄自破殷浩，济淮，屯于盱眙。（见第三章第九节。）招掠人，众至七万。人郭斁等执堂邑史刘仕降于襄。（此据《载记》。《本纪》：永和十年，五月，江西乞活郭敞等执陈留史刘仕而叛。疑仕为陈留史，而时在堂邑也。堂邑，汉侯国，后置县，晋升为郡，故城在今江苏六合县北。）朝廷大震。以吏尚书周闵为中军将军，缘江备守。谢尚亦自历还卫京师。（历，见第三章第九节。）襄将佐、众皆北人，咸劝襄北还。永和十一年，四月，襄寇外黄，（汉县，在今河南杞县东。）为晋将季所败。襄收散卒，勤抚恤之，复振。十二年，三月，襄许昌。先是周成反，袭洛，河南大守施奔于鲔渚。（永和十年正月。鲔渚，在河南巩县北。）及是，襄将如河东，以图关右，自许攻洛，逾月不克。桓温请修复园陵，移都洛，表疏十余上，不许，而以温为征讨大都督，督司、冀二州，委以专征之任。温遣督护武据鲁，（见第四章第二节。）施屯河上，勒舟师以许、洛。四月，温自江陵伐襄。八月，战于伊北，大败之。襄走平。（见第二章第二节。）徙其众三千余家于江、汉之间，执周成而归。使穆之、陈午、施镇洛。姚襄寻徙北屈，（汉县，今山西吉县。）屯杏城。（见第三章第八节。）时苻健已死，生嗣伪位。襄攻其平大守苻产于匈堡。（胡三省曰：在平见安帝义熙十二年《注》。）苻柳救之，为襄所败，引还蒲阪。（见第三章第四节。）襄遂攻堡，克之，杀产。遣使从生假，将还陇西。生将许之。苻谏，乃止。命将张平御之。平更与襄通和。襄遣其从兄兰略地鄜城，（汉鄜县，后汉省，在今陕西洛川县东南。）兄益生及将军王钦卢招集北地。（见第二章第二节。）生遣苻飞距战，兰败，为飞所执。襄据黄落。（聚名，在今陕西同官县南。）生遣苻黄眉、苻、邓羌率步骑万五千讨之。战于三原，（今陕西三原县东北。苻于此置三原护军，后周乃置县。）斩襄。襄弟苌，率诸弟降生。时升平元年五月也。六月，而苻杀生自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