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节 肥水之战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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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苻固谏，不听。盖一夸耀武功，一亦贪其珍宝也。燕之平也，以王猛为冀州牧，镇邺；郭庆为幽州刺史，镇蓟。后以猛为丞相，苻代牧冀州。及陷襄，以梁成为荆州刺史镇之。而以苻洛为益州牧，镇成都。命从伊阙，自襄溯汉而上。（伊阙在洛南。）洛，健之兄。雄勇多力，而猛气绝人，忌之，故常为边牧。时镇和龙。（见第一节。）洛疑使梁成害之，遂举兵。苻重镇蓟，亦尽蓟城之众，会洛兵于中山。（见第四章第二节。）遣窦冲、吕光讨之，以苻为大都督。冲等执洛。吕光追讨苻重于幽州。徙洛于凉州。征为大将军，领宗正，录尚书事。引其群臣于东堂，议曰：“凡我族类，支胤弥繁，今分三原、九嵕、武都、汧、雍十五万于诸方要镇，诸君之意如何？”（三原，见第五章第六节。九嵕，山名，在今陕西醴泉县北。武都，见第二章第二节。汧，见第二章第一节。雍，见第三章第五节。）皆曰：“此有周所以祚隆八百，社稷之利也。”于是分四帅弟三千，以苻丕，（庶。）镇邺。分幽州置平州，以石越为刺史，领护鲜卑中郎将，镇龙城。（见第五章第二节。）大鸿胪韩胤领护赤沙中郎将，移护乌桓府于代郡之平城（见第四章第二节。）中书梁谠为幽州刺史，镇蓟。兴为河州刺史，镇抱罕。（见第五章第一节。）王腾为并州刺史，领护匈中郎将，镇晋。（见第三章第四节。）苻晖为豫州牧，镇洛。苻叡为雍州刺史，镇蒲阪。（见第三章第四节。晖、叡，皆。）之分氐而留鲜卑也，论者皆以为致败之原，实亦未可一概而论。《载记》言：慕容垂奔，王猛劝除之，不听。后其大史令张孟，又言彗起尾箕，扫东井，为燕灭秦之象，劝诛慕容及其弟，不纳。更以为尚书，垂为京兆尹，冲为平大守。（京兆、平，皆见第二章第二节。）苻闻之，上疏谏，又不听。其分氐于诸镇也，送丕于灞上，（见第五章第六节。）涕而别。诸戎弟，离其父兄者，皆悲号哀恸，酸行人，识者以为丧离之象。赵整因侍，援琴而歌曰：“阿得脂，阿得脂，博劳旧父是仇绥，尾翼短不能飞。远徙人留鲜卑，一旦缓急语阿谁？”笑而不纳。一似当年留人而异族，即可措国基于磐石之安者，此事后传会之辞也。当时五胡，降异族，徙之腹地者甚多。后赵之于苻洪、姚弋仲，即其一证。盖使之远离巢，我肘腋之，则便于监制；又可驱之以从征役也。之灭燕也，徙关东豪桀及诸杂夷十万于关中，乌杂类于冯翊、北地，（皆见第二章第二节。）丁零翟斌于新安；（参看节。新安，见第三章第三节。）及平凉州，又徙豪右七千余于关中；意亦如此。此亦未为非计。抑在当日，或更有所不得已者。甫篡立，即杀其兄法。其后苻双、苻柳、苻廋、苻武复叛。苻在诸弟中，最见信。其代王猛镇邺也，史言母苟氏，以少，甚之，比发，三至霸上，其夕，又窃如所，外莫知。心本无他，而为人所牵率，致终馅于叛逆者，有之矣。然则苻洛甫平，即见徵而代之以丕，盖亦有所不得已也。大元七年，法东海公，与王猛散骑侍郎谋反。事，问反状。曰：“礼云：父母之仇，不同天地。臣父哀公，死不以罪。齐襄复九世之仇，而况臣也？”赦不诛，徙于昌，（见第二节。）于朔方之北。朔方，（见第三章第八节。）苻以位忝宗正，不能肃遏萌，请待罪私藩，不许。且能忍于法，而何有于？然终不能明正其罪者，势固有所不可也。宗族猜嫌之，至于如此，安得不使己诸，各据重镇？使诸各据重镇，安得不以腹心？然则氐在当日，不得不分者势也。新平王雕，（新平，见第二章第二节。）尝以图谶，劝徙汧、陇诸氏于京师，置三秦大于边地，其说正与王猛合，猛顾以雕为左惑众，劝除之，然则谓结聚氐，而遂可恃以为安，即猛亦不作是说也。五胡在中国，皆为小，专恃己力以与人角，正是尾翼短之象。（尾则所曳者重而难举，翼短则振起之力微也。）外示宽容，图消弥，未尝非计之得，特彼此未能合时，己族亦不可无以自立耳。此则之所以败也。然大一统之局未成，负嵎之势先失，固由氐之散布，实亦一败，有以启之，否则慕容垂、姚苌等，虽怀报复之心，安敢一时俱起？故伐晋之举，实为之一大失策。惟此事之真相，亦非如史之所云。史言伐晋，引草臣议之，群臣皆以为不可。权翼，之心腹；石越其大将也；及弟平公、大宏、少中山公诜皆谏。皆弗听，而惟慕容垂、姚苌及良家少年之言是从。最信释安，群臣争不能得，则使安止之。安争又弗能得，乃劝其止洛，勿远涉江、淮，又弗听。自谓“以吾众旅，投鞭于江，足断其”。夫晋非慕容、张天锡之比，不容不知。即好谀，亦不容引慕容垂、姚苌为心膂，视良家为蓍蔡。然则之必犯晋，盖尚别有其由。《唐书》载大宗之伐句丽也，曰：“今天大定，惟辽东未宾，后嗣因士盛，谋臣以征讨，丧方始，朕故自取之，不遗后世忧也。”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