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节 子勋败亡(3/3)

以谋王室，未一战而败，岂非天邪？非不能死，望一至寻，谢罪主上，然后自刎耳。”因慷慨叱左右索节，无复应者。何惠文才兼将吏，略有施。时衡史王应之，（衡，见第五章第七节。）起兵袭沙，（见第三章第九节。）与惠文手战，为惠文所杀。明帝特加原宥。惠文曰：“既陷逆节，手刃忠义，天网虽复恢恢，何面目以见天之士？”卒不而死。孔觊为王晏所得，晏谓之曰：“此事孔璪之为，无豫卿事。可作首辞，当相为申上。”觊曰：“江东分，莫不由，委罪求活，便是君辈行意耳。”晏乃斩之东外。袁初以粮仗未足，且奉表明帝，其戬曰：“一奉表疏，便为彼臣，以臣伐君，于义不可。”从之，便建牙驰檄，奉表劝勋即大位，与邓琬书，使勿解甲。然则一时臣卫，莫匪执德不回，琬年已六十，白举事，复何所图？岂有反卖晋安以求活者邪？琬与袁、孔觊等，皆非能用兵之人。刘胡虽号宿将，功仅在于平蛮，亦不足当大敌，且不免于偃蹇。（《邓琬传》云：袁本无将略，又怯挠。在军中，未尝戎服，语不及战陈，惟赋诗谈义而已。不能抚绥诸将。刘胡每论事，酬对甚简。由此大失人。胡常切齿恚恨。虽近诬诋，然谓本无将略，当非全虚；即刘胡与不协，亦系实，观其弃而走可知也。特不如史所言之甚耳。）薛安都、崔固、沈文秀皆将才，而去京邑远，势不相及。明帝所用诸将帅，年较少，气较锐。沈攸之既陷逆节，兵败便无所容，其致死也，盖非徒尽忠，亦谋自卫。吴喜、张兴世辈，则乘时以立功名。上及东方诸将，自谓奉顺，且恃势大，不免疏虞，自非其敌。然成败之分，固非逆顺所在也。

先是孝武帝时，山王休祐为豫州刺史，废帝景和元年，朝，以史殷琰行府州事。明帝以休祐为荆州，即以琰为豫州刺史。以西汝大守庞隆为琰史，（西汝，宋郡，今安徽阜县。）殿中将军刘顺为司。顺劝琰同勋。琰家累在京邑，奉明帝，而士人杜叔宝等咸劝琰同勋。琰素无曲，门义不过数人，受制于叔宝等。叔宝者，坦之，既土豪乡望，外诸军事并专之。汝南、新蔡二郡大守周矜，起兵县瓠（见第五章第六节。）为明帝，袁遣信诱矜司常珍奇，珍奇即日斩矜，送首诣。以珍奇为汝南、新蔡二郡大守。明帝以义史庞孟虬为司州刺史，（义，见第八章第七节。）孟虬不受命，起兵同勋。勋召孟虬寻，以其定光行义郡事。明帝知琰迫士人，事不获已，犹羁縻之。泰始二年，正月，乃遣刘勔率吕安国西讨，休祐镇历，（见第三章第九节。）为诸军总统。是月，刘顺等以八千人东据宛唐，（亭名。此据《殷琰传》。《黄回》、《王敬则传》并作死虎。《经注》作死虖，在今安徽定远县西南。）与勔相持。叔宝本谓台军停住历不办，顺等至无不瓦解，惟赍一月粮。既与勔相持，军尽。报叔宝送。安国间袭其米车，烧之。顺众溃，奔还寿。（三月一日。）仍走淮西就常珍奇。勔于是方轨而。叔宝敛居民及散卒婴城自守。琰本无反心，叔宝等亦有降意，而众心持疑，莫能相一，婴城愈固。六月，弋西山蛮田益之弋，（见第三章第九节。）攻庞定光，勋以孟虬为司州刺史，率兵五千救义，并解寿之围。益之奔散。孟虬向寿。七月，至弋，见破，走向义，义已为王玄谟昙善起兵所据，乃逃于蛮中。先是刘胡遣薛标渡江扇动群蛮，规自庐江袭历。（庐江，见第三章第九节。攻合，见第三章第九节。）陷之。寻平定，标突围走常珍奇。寿人危惧，将请救于索虏。主簿夏侯详说殷琰曰：“今日之举，本效忠节。社稷有奉，便当归朝廷。何可屈，北面异域？”琰许之，即使详诣刘勔，详请勔解围退舍，勔亦许之。遣到城。详呼城中人，语以勔辞。即日琰及众俱，时十二月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