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节 郁林王之败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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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腹心，世祖在东，谌领宿卫。即位，为步兵校尉，斋兵仗悉付之。心膂密事，皆使参掌。及卧疾延昌殿，敕谌在左右宿直。上崩，遗敕领殿事如旧。坦之与谌同族。世祖时，亦以宗族见驱使。郁林委信谌。谌每请急宿，帝通夕不寐，谌还乃安。坦之亦见亲信，得见皇后。宗辅政，有所匡谏，惟遣谌及坦之，乃得闻达。郁林被废日，闻外有变，犹密敕呼谌焉。）徐孝嗣为右仆，转丹尹；孝嗣，聿之。沈文季为护军将军，转领军；亦无所可否。惟中书舍人綦毋珍之、朱隆之，直将军曹刚、周奉叔，并为帝羽翼。帝又用阉宦徐龙驹为后舍人，亦为帝心腹。鸾先启诛龙驹，帝不能违。奉叔者，盘龙，父并以勇名。《齐书》言帝谋诛宰辅，奉叔为青州刺史，以为外援。宗虑其一不可复制，与萧谌谋，称敕召奉叔，于省杀之。《南史》则云：明帝令萧谌、萧坦之说帝，奉叔为外镇树腹心。又说奉叔以方倍之重，奉叔纳其言。夫是时郁林所患，近在肘腋之间，青州孤寄海中，（见第九章第五节。）安能为援？《齐书》之言，其不实明矣。殆使谌、坦之胁帝之，又乘奉叔自谓外则可以无患，不意而杀之也。《南史·恩幸传》云：有杜文谦者，吴郡钱塘人。（钱塘，见第四章第三节。）帝为南郡王，文谦侍五经文句。谓綦毋珍之曰：“天事可知灰尽粉灭，匪朝伊夕。不早为计，吾徒无类矣。”珍之曰：“计将安？”答曰：“先帝故人，多见摈斥，今召而使之，谁不慷慨？近闻王洪范与赵越常、徐僧亮、万灵会共语，皆攘袂捶床。君其密报周奉叔：使万灵会、魏僧勔杀萧谌，则之兵，皆我用也。即勒兵尚书斩萧令，两都伯力耳。其次则遣荆卿、豫让之徒，因谘事左手顿其，则方寸之刃，足以立事，亦万世一时也。今举大事亦死，不举事亦死，二死等耳，死社稷可乎？”珍之不能用。果收送廷尉，与奉叔、文谦同死。观此，知郁林羽翼，为鸾所翦除者多矣。时中书令何胤，以皇后从叔见亲，使直殿省。郁林与胤谋诛鸾，令胤受事，胤不敢当，依违杜谏，帝乃止。谋鸾于西州。（扬州刺史治所。在台城西，故称西州。）中敕用事，不复关谘。帝谓萧坦之曰：“人言镇军与王晏、萧谌共废我，（鸾时领镇军将军。）似非虚传，兰陵所闻云何？”（坦之尝作兰陵令，故称之。）坦之曰：“天宁当有此？谁乐无事废天邪？昔元徽独在路上走，三年，人不敢近，政坐枉杀孙超、杜幼文等，故败耳。官有何事，一旦便废立？朝贵不容造此论，政当是诸尼师母言耳。岂可以尼姥言为信？官若无事除此三人，谁敢自保？安陆诸王在外，宁肯复还？刚之徒，何能抗此？”坦之之言，既以无废立之虞，宽譬郁林，又以有外患怵之，此郁林所以不敢有所举动也。然帝又曰：“兰陵可好听察，作事莫在人后，”其信坦之亦至矣。鸾既与谌、坦之定谋，曹刚疑外间有异，密有分，谌未能发。始兴史萧季敞，（始兴，见第三章第九节。）南大守萧颖胄，（南，见第三章第四节。）并应还都。谌待二萧至，藉其威力以举事。鸾虑事变，以告坦之。坦之驰谓谌曰：“废天古来大事。比闻曹刚、朱隆之等转已猜疑，卫尉明日若不发，事无所复及。”谌皇遽。明日，谌领兵先，杀曹刚、朱隆之。（时刚直省，谌先，若论事，兵随后奄，以刀刺之，死。因废帝。直后徐僧亮甚怒，大言于众曰：“吾等荷恩，今日应死报。”又见杀。）王晏、徐孝嗣、萧坦之、陈显达、王广之、沈文季系。后斋仗，素隶服谌，莫有动者。（此据《齐书·谌传》。《郁林纪》：谌初殿，宿卫将士，皆弓楯拒战。谌谓之曰：“所取自有人，卿等不须动。”宿卫信之。及见帝，各自奋。帝竟无一言。案帝时已以帛缠颈矣，又安能有言邪？）遂弑帝而立其弟新安王昭文，是为海陵恭王。时隆昌元年七月二十二日也。郁林之败，与宋之前后废帝相似而又不同。宋前后废帝皆多所诛戮，郁林则未戮一人。往史诬蔑之辞虽多，然细观之，犹可见其有，善容止其文德实远在宋二废帝之上。（《南史·本纪》曰：帝少容止，好隶书。武帝特所钟。敕皇孙手书，不得妄以贵之。退音吐，甚有令誉。生而为竟陵文宣王所摄养，常在袁妃间。竟陵王移住西州，帝亦随住焉。甚辩慧，哀乐过人。接对宾客，皆款曲周至。矫饰诈，怀鄙慝。与左右无赖群小二十许人共衣，同卧起。妃何氏，择其中貌者，皆与。密就富市人求钱，无敢不与。及竟陵王移西邸，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