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节 东昏时内外叛乱(4/4)

兄弟投之。慧景意更向之，故犹豫未知所立。此声颇，灯、恭祖始贰于慧景。萧懿自历步征寿，时在小岘。（历，见第三章第九节。小岘，见第九章第二节。）帝遣密使告之。懿率军主胡松、李居士等自采石济，顿越城。（见第四章第三节。）慧景遣觉将甲数千人度南岸，大败。人离沮。崔恭祖与骁骑刘灵运诣城降。慧景乃将腹心数人潜去。至蟹浦，（在白西南。）投渔人大叔荣之。荣之故慧景门人，时为蟹浦戍。为所斩。（时年六十三。）觉亡命，为人，见执，伏法。宝玄逃奔，数日乃，杀之。昭胄兄弟投奔胡松，各以王侯还第。不自安。良故防桑偃，为梅虫儿军副，结前西大守萧寅，谋立昭胄。遣人说胡松。松许诺。事，昭胄兄弟与同党皆伏诛。

崔慧景之难甫平，萧懿之祸又起。《梁书·武帝纪》云：东昏即位，祖谓从舅张弘策曰：“政多门，其阶矣。”时祖兄懿罢益州还，仍行郢州事。乃使弘策诣郢，陈计于懿：“宜召诸弟，以时聚集。郢州控带荆、湘，西注汉、沔，雍州士，呼数万，虎视其间，以观天，可得与时退。”懿闻之，变，心弗之许。弘策还，祖乃启迎弟伟及憺至襄。《南史·懿传》言：懿之讨裴叔业，武帝遣典签赵景悦说懿：“兴晋之甲，诛君侧之恶。”懿不答。及崔慧景寇，驰信召懿，懿时方，投箸而起，率锐卒三千援。武帝驰遣虞安福都说懿曰：“诛贼之后，则有不赏之功，当明君贤主，尚或难立，况于朝，何以自免？若贼灭之后，仍勒兵，行伊、霍故事，此万世一时。若不尔，便放表还历，托以外拒为事，则威振外，谁敢不从？一朝放兵，受其厚爵，而无人，必生后悔。”史徐曜甫亦苦劝，并不从。案《梁书》无懿传，懿事见其《沙嗣王业传》，与《南史·懿传》，均无懿罢益州行郢州之文；而《南史·懿传》，将武帝遣虞安福说懿之事，叙在懿破慧景之前，其事决不容如是之速；故颇启后人疑窦。（《廿二史札记》谓懿在历，闻诏即赴，一二日已达京师，败慧景，时武帝方在襄，距京师二千里，岂能逆知其事，而遣使在未平慧景之先？）然《南史·懿传》，初无武帝遣使，在未平慧景之先之明文，不过叙次失当；又其叙景福语，亦若在未平慧景之先者然，此则简策所载，原非吻所宣，不过约举其意，不容以此为难；罢益州行郢州事，《梁书·张弘策传》亦云然；似不应疑其虚也。可见武帝之图齐久矣。然懿亦非必纯臣。懿既平慧景，授侍中、尚书右仆。未拜，仍迁尚书令，都督征讨陆诸军事。弟畅为卫尉，掌籥。（《梁书·安成康王秀传》。）《梁书·安成康王秀传》云：东昏日夕逸游，无度，众颇劝懿，因其举兵废之，懿不听。《沙嗣王业传》云：茹法珍等说东昏曰：“懿将行隆昌故事，陛命在晷刻，”东昏信之，将加酷害。而懿所亲知之，密舟江渚，劝令西奔。懿曰：“自古皆有死，岂有叛走尚书令邪？”遂遇祸。《南史·懿传》，以舟江渚者为徐曜甫。云懿寻见留省赐药，与弟俱陨。谓使者曰：“家弟在雍，为朝廷忧之。”一似懿为愚忠之徒者。其实人能自于风气之外者甚鲜，一时之人，相同之境地中，其每不甚相远。当南北朝之世，上征，习于争夺相杀，安得有此纯臣？况懿与齐氏有不共之仇乎？《梁书·安成康王秀传》言：帝左右既恶懿勋，又虑废立，并闲懿。懿亦危之。自是诸王侯咸为之备。及难作，临川王宏以诸弟侄，各得奔避。方其逃也，皆不京师，而罕有发觉。惟桂王及祸。祖义师至新林，秀与诸王侯并自赴军。（祖兄弟九人：沙宣武王懿，桂林简王，为齐东昏侯所杀。永昭王敷，衡宣王畅，皆前卒。南平元襄王伟，始兴忠武王憺，祖启迎至襄。临川静惠王宏，安成康王秀，鄱忠烈王恢，皆祖兵至新林乃迎。）可见其非无备豫；且其在京师，党羽未尝不众多也。东昏之作事，诚不可不谓之速，然敌不可尽，而荆、雍之兵旋起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