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节 梁武代齐(3/6)

烧门，驱营署官府并城，有实甲七万。（亦据《东昏纪》。《梁书·武帝纪》云：有众二十万。）梁武命诸军筑围。时张稷以侍中兼卫尉，都督城诸军，（稷，瓌之弟。）王珍国结其腹心直张齐以要之，稷许诺。十二月，珍国于卫尉府勒兵弑帝，奉首归梁武。时年十九。和帝之立，遥废帝为涪陵王，至是，又以宣德大后令，废为东昏侯。（胡三省曰：荆、雍在西，谓帝以昏居东。）

南北朝时，史所言无之主甚多，其胪举罪状，连篇累牍，尤未有若东昏之甚者，然其见诬亦恐最甚也。史所言者：曰好而荒于政事也。（《南史·本纪》云：帝在东，便好，不喜书学。尝夜捕鼠达旦，以为笑乐。又云：自江祏、遥光等诛后，无所忌惮。日夜于后堂戏鼓噪为乐。合夕便击金鼓，角，令左右数百人叫，杂以羌、胡横诸伎。常以五更就卧，至晡乃起。王侯以，节朔朝见，晡后方前，或际暗遣。台阁案奏，月数十日乃报，或不知所在。阉竖以纸苞裹鱼还家，并是五省黄案。二年元会，后方，朝贺裁竟，便还殿西序寝，自已至申。百僚陪位，皆僵仆菜。比起就会，忽遽而罢。又云：于苑中立店肆模大市。日游市中，杂所货，与人阉竖，共为裨贩。以潘妃为市令，自为市吏录事，将斗者就潘妃罚之。帝小有得失，潘则予杖。乃敕虎贲威仪，不得大荆，不得实中获。虽畏潘氏，而窃与诸姊妹通。每游走，潘氏乘小舆，人皆裈着缘丝屩，帝自戎服骑从后。又开渠立埭，躬自引船。埭上设店，坐而屠。）曰四游走也。（《南史·纪》又云：大所生母黄贵嫔早亡，令潘妃母养之。拜潘氏为贵妃。乘外舆，帝骑从后。着织成袴褶、金薄帽。执七宝缚矟。又有金银校、锦绣诸帽数十，各有名字。戎服急装，缚上着绛衫，以为常服。不变寒暑。陵冒雨雪，不避坑阱。驰骋渴乏，辄解取要边蠡酌饮之，复上驰去。乘用锦绣患为雨所，织杂采珠为覆蒙，备诸雕巧。教黄门五六十人为骑客。又选营署无赖小人善走者为逐。鹰大左右数百人，常以自随。奔走往来，略不暇息。置雉场二百九十六。翳中帷帐及步障，皆袷以绿红锦。金银镂弩，牙玳瑁帖箭。每，辄与鹰犬队主徐令孙、媒翳队主俞灵韵齐而走，左右争逐之。又云：陈显达卒，渐游走。不令人见之，驱斥百姓，惟置空宅而已。是时率一月二十余。既往无定，尉司常虑得罪，东行驱西，南行驱北，应旦，夜便驱逐。吏司奔驱，叫呼盈路，打鼓蹋闱，鼓声所闻，便应奔走。临时驱迫，衣不暇披，乃至徒跣走。犯禁者应手格杀。百姓无复作业，终日路隅。从万门由东以东至郊外数十里，皆空家尽室。巷陌县幔为障，置人防守，谓之屏除。障之，设伍羽仪。复有数，皆奏鼓羌、胡伎、鼓角、横。夜反，火光照天。每三四更中，鼓声四，幡戟横路。百姓喧走，士庶莫辨。或于市肆左侧过亲幸家。环绕宛转，周遍都。老小震惊，啼号。禁断，不知所过。疾患困笃者，悉掆移之。无人掆者，扶匐侧，吏司又加捶打，绝命者相系。从骑及左右因之富家取，无不尽。工商莫不废业，樵苏由之路断。至于妇、昏姻之家，移产寄室。或舆病弃尸，不得殡葬。有弃病人于青溪边者，吏惧为监司所问，推至中，泥覆其面，须臾便死，遂失骸骨。前魏兴大守王敬宾，新死未敛，家人被驱，不得留视，及家人还，鼠两都尽。如此非一。又尝至沈公城，有一妇人当产不去，帝其家，问何独在？答曰：“临产不得去。”因剖腹看男女。又秋卿王儇病笃，不听停家，死于路边。丹尹王志被驱急，狼狈步走，惟将二门生自随，藏朱雀航南酒炉中，夜方得羽仪而归。喜游猎，不避危险。至蒋山定林寺，一沙门病不能去，藏于草间，为军人所得，应时杀之。左右韩晖光曰：“老人可念。”帝曰：“汝见獐鹿，亦不邪？”仍百箭俱发。故贵人富室，皆数立宅，以为避围之舍。每还常至三更，百姓然后得反，禁断又不即通，屯咽，或泥涂注，或冰冻严结，老幼啼号，不可闻见。时人以其所围号为围。及建康城见围，亦名围，识者以为谶焉。沈公城，未详。蒋山，见第六章第四节。）曰室、服御，恣为骄奢，因兴苛敛也。（《南史纪》又云：三年，殿火。合夕便发。其时帝犹未还，诸房已闭，人不得，外人又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