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 冯后专朝(3/4)

即孝文帝延兴元年，宋明帝泰始七年。）传位于宏，是为祖孝文皇帝。又五年而死。（孝文帝承明元年，宋后废帝元徽四年。）《文明后传》云：祖生，大后躬亲抚养，是后罢令不听政事。大后行不正，李奕，显祖因事诛之，大后不得意。显祖暴崩，时言大后为之也。（此十一字，《北史》作“遂害帝”三字。《通鉴考异》引元行冲《后魏国典》云：“大后伏壮士于禁中，大上谒，遂崩。”李奕者，顺之。其见诛在皇兴四年，即宋明帝泰始六年，献文传位之前一年也。奕兄敷、式，敷次仲良，敷从弟显德，妹夫宋叔珍，同时俱死。敷伯和，走窜岁余，为人执送，杀之。惟奕别生弟冏，逃避得免；伯和庶孝祖，年小藏免。实当时一大狱也。敷之获罪，由李?列其罪恶二十余条，大和初，大后追念奕兄弟，乃诛?而存问式宪等焉。敷之诛，《帝纪》与慕容白曜连书。《白曜传》云：宗崩，与乙浑共秉朝政。初乙浑专权，白曜颇所依附，缘此追以为责。及将诛也，云谋反叛，时论冤之。白曜之诛，非以依附乙浑，无待于言，或正以其与李奕等关耳。白曜陷青、冀有功，在当时应有威望，然则奕之见诛，恐尚不仅以其为大后所也。）案祖之生，在皇兴元年八月，（宋泰始三年。）其时显祖年仅十三，能否生，实有可疑。后来后专朝政，祖拱手不得有为，且几遭废黜，（《祖纪》云：文明大后以帝聪圣，后或不利于冯氏，将谋废帝。乃于寒月单衣闭室，绝三朝。召咸王禧，将立之。元丕、穆泰、李冲固谏，乃止。帝初不有憾，惟德丕等。《天象志》云：大后将危少主者数矣，帝秋方富，而承事孝敬，故竟得无咎。）然迄无怨言。比其死也，方修谅之仪，致史家讥其昧于《秋》之义。（《天象志》云：献文暴崩，实有酖毒之祸焉。其后文明皇大后崩，孝文皇帝方修谅暗之仪，笃孺之慕，竟未能述宣《秋》之义，而惩人之党。是以胡氏循之，卒倾魏室。岂不哀哉？）又祖之母思皇后李氏，绝无事迹可见。《文明后传》言：“迄后之崩，祖不知所生”，夫后之于祖，绝非如宋章献后之于仁宗，何以为此讳匿？思皇后为李惠女，惠家遭文明后屠戮，后死后绝无平反。且祖于冯氏甚厚，李氏甚薄，至世宗时犹然。（李惠者，盖之，盖即尚沮渠牧犍之妻武威公主者也。《外戚传》云：惠素为文明大后所忌。诬惠将南叛，诛之。惠二弟初、乐，与惠诸同戮。后妻梁氏，亦死青州。尽没其家财。惠本无衅，天冤惜焉。此事在大和元年，即宋顺帝之升明二年也。惠时为青州刺史。《传》又云：惠从弟凤，为定州刺史安乐王乐主簿。后乐以罪赐死，时卜筮者河间邢赞辞引凤，云乐不轨，凤为谋主，伏诛。惟凤弟念与凤及兄弟之皆逃免。后遇赦乃。案凤之死在大和三年，即齐帝建元元年也。乐，文成帝。《传》又云：大和十二年，祖将爵舅氏，诏访存者，而惠诸从以再罹孥戮，难于应命。惟念敢先诣阙。乃申后妹及凤兄弟女之存者。于是赐凤屯爵柏人侯，安祖浮侯，兴祖安喜侯，念真定侯，从弟寄生邑，皆加将军。十五年，安祖昆弟四人以外戚蒙见。诏谓之曰：“卿之先世，外有犯，得罪于时。然官必用才，以亲非兴之选。外氏之，超于末叶。从今已后，自非奇才，不得复以外戚，谬班举。既无殊能，今且可还。”后例降爵，安祖等改侯为伯，并去军号。祖奉冯氏过厚，于李氏过薄，舅家了无叙用，朝野人士，所以窃议。大常闾，显言于禁中。及世宗隆外家，并居显位，乃惟祖舅氏，存己不沾恩泽。）其事皆不可解。然则祖果思后邪？抑非思后也？窃谓文明后为好专权势之人，岂有因生孙而罢政？且亦何必因此而罢政？岂祖实后私生之，后因免，乃不得不罢朝欤？此事固无证据可举，然以事理推之，实不得不作如是想。此等事，固永无证据可得也。冯朗为北燕末主弘之。冯跋，史虽云其家于昌黎，遂同夷俗，然观其政事，即知其大与胡虏不同。乐浪王氏，亦久为衣冠之族。《齐书·魏虏传》亦云：冯氏黄龙人。又载一异说云：“冯氏本江都人，（江都，汉县，今江苏江都县。）佛狸元嘉二十七年南侵，略得冯氏。濬以为妾”，其说恐不足信。即谓可信，其为以文明人野蛮族，亦与燕、魏之为婚媾同也。祖之教育，盖全受诸文明后，与佛狸母虽汉人，教育则全受诸鲜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