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节 梁初与魏战争(6/6)

战，斩魏咸王府司徐方兴，魏军小却。先是（九月。）梁将赵祖悦袭据西硖石。（今安徽凤台县北夹淮之山曰硖石。西硖石在淮北岸。）又遣昌义之、王神念军溯淮而上，以寿。李崇请援，表至十余。魏使崔亮救硖石，萧宝夤于堰上，决淮东注。十二月，亮围硖石，不克。又与李崇乖贰。十五年，（魏明帝熙平元年。）正月，魏以李平为行台，节度诸军。与崔亮及李崇所遣军李神合攻硖石。别将崔延伯、伊瓮生挟淮为营，舟舸不通，梁兵不能赴救。祖悦力屈降，被杀。李平分诸军，将陆并以攻堰，而崔亮以疾请还，随表而发，魏师乃还。（《梁书·康绚传》：十四年，十二月，魏遣其尚书仆李昙定督众军来战，绚与徐州刺史刘思祖等距之。祖又遣昌义之、鱼弘文、曹世宗、徐元和相次距守。昙定，李平字。《通鉴考异》曰：“《魏纪》：十五年正月，乃遣李平节度诸军，《绚传》误也。”）十五年，四月，堰成。其九里。阔一百四十丈。上广四十五丈。二十丈。十五丈九尺。夹之以堤。并树杞柳。军人安堵，列居其上。其清洁，俯视居人坟墓，了然皆在其。或谓绚曰：“四渎天之所以节宣其气，不可久。若凿湫东注，则游波宽缓，堰得不坏。”绚然之。开湫东注。又纵反间曰：“梁人所惧开湫，不畏野战。”魏人信之，果凿山五丈，开湫北注。日夜分，湫犹不减。（《魏书·萧宝夤传》云：宝夤于堰上更凿新渠，引注淮泽，乃小减。案魏人是时，既不能坏梁所作之堰，则惟有自凿渠以，亦未必中梁反间之计也。）其月，魏军竟溃而归。之所及，夹淮方数百里。魏寿城戍，稍徙顿于八公山。（见第六章第四节。《魏书·李崇传》云：崇于八公山之东南，更起一城，以备大，州人号曰魏昌城。）北南居人，散就冈垄。初堰起于徐州界，刺史张豹，宣言于境，谓己必尸其事，既而绚以他官来监，豹甚惭。俄而敕豹受绚节度，每事辄先咨焉。由是遂谮绚与魏通。祖虽不纳，犹以事毕征绚。绚还后，豹不修堰。至其秋八月，淮暴，堰悉决坏，奔于海。魏以任城王澄为大都督，勒众十万，将彭、宋，会堰自坏，遂不行。案淮堰大逆自然之势，即能勤修，恐亦无久而不坏之理。况四月成而八月即坏，又安能归咎于失修邪？用兵当取远势，不当斤斤于一地之得失。自寿而北，梁、楚之郊，所谓车骑之地，若能挫魏于此，则寿反在军后，其势自不可守。此正与佛狸南略江、淮，而洛、虎牢、台遂不可固同。与其疲民力以筑堰，曷不以其暇日，大简车徒，以奇兵襄、邓拟许、洛，而正兵于陈、宋之郊，与虏一决胜负之为得邪？

魏宣武帝之用兵，可谓绝无方略。既违邢峦之计，舍蜀不取，及其末年，乃复听降人淳于诞、李苗之说，而兴伐蜀之师焉。天监十三年，十一月，以肇为大将军、平蜀大都督。步骑十五万，分四路师。（傅竖北，羊祉涪城，奚康生绵竹，甄琛剑阁。）即以诞、苗为乡。明年，正月，宣武帝死，兵罢。先是王足之寇蜀也，祖使张齐往救，未至而足退。齐戍南安。天监七年，（魏永平元年。）秋，使齐置大剑、寒冢二戍。（大剑戍，当在大剑山上。寒冢戍，未详。）迁西大守。初南郑没于魏，乃于益州西置南梁州。（未详治所。《隋志》云：梁于西郡置南梁州，不得云益西。《梁书·齐传》：齐以天监十四年，迁西、梓潼二郡大守。十七年，迁持节都督南梁州诸军事、南梁州刺史。南梁州当以是时，迁于西也。）州镇草创，皆仰益州取足。齐上夷獠义租，得米二十万斛；又立台传，兴冶铸，以应赡南梁。十二年，（魏延昌元年。）魏将傅竖寇南安，齐率众距之，竖退走。及是，祖遣宁州刺史任大洪，从平益州北境，扰动氐、蜀，以绝魏运路。（此平为晋时所侨置，在今四川梓潼县西北。梁时曰北平郡，仍置平县，为郡治。）魏军既还，大洪率氐、蜀数千，围关城，（胡三省云：即白关城。）为魏益州刺史傅竖遣军所破。（魏益州，时治晋寿。）孝明既立，竖屡请解州，乃以元法僧代之。法僧既至，大失民和。葭萌人任令宗，（葭萌，见第三章第六节。）因众之患魏也，杀魏晋寿大守，以城归款。益州刺史鄱王恢，遣齐帅众三万迎令宗。克葭萌、小剑诸戍。围州城。明年，（魏孝明帝熙平元年。）五月，魏驿征傅竖于淮南，仍以为益州刺史。七月，齐兵少，不利，引还。葭萌复没于魏。小剑、大剑诸戍，亦捐城走。鄱王与张齐，较诸前人，差能经略，然蜀事败坏已久，亦非一时所能振起也。李苗之劝魏取蜀也，曰：“、蜀孤县，去建业辽远，偏兵独戍，溯十千。牧守无良，专行劫剥。官由财，狱以货成。士民思化，十室而九。若命一偏将，可传檄而定。”其说略与邢峦同。然魏至宣武、孝明之时，亦实已衰敝，蜀纵可取，魏亦未必能取之矣。（宣武非有志于拓土者，末年之伐蜀，颇疑肇借此以立功名也，参看章二节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