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节 东西魏争战(3/3)

虏降卒在弘农者，因相与闭门拒守。攻，之，诛其魁首数百人。关中留守兵少，而前后所虏东魏士卒，皆散在民间，乃谋为。李虎等至安，计无所，乃与公卿辅魏大钦次渭北。沙苑所俘军人赵青雀、雍州民于伏德等遂反。青雀据安城。伏德保咸，与大守慕容思庆各收降卒，以拒还师。安大城民皆相率拒青雀，每日接战。华州刺史宇文导袭咸，斩思庆，擒伏德。南渡渭，与泰会。攻青雀，破之。关中乃定。此数年中，西魏经营东方，不为不力；兵锋亦甚锐利；然终至挫衄，关中且几致大者，失之力小而任重也。观于此，而知西魏之只足自保，不能取矣。

是岁，十一月，侯景攻陷广州。（见第九节。）十二月，是云宝袭洛，东魏将王元轨弃城走。赵刚袭广州，之。自襄广以西城、镇，复为西魏。（襄州，今河南叶县。）六年，（西魏大统六年，东魏兴和二年。）侯景三鸦，（在今河南南召县北，接鲁山县界。）将侵荆州。宇文泰遣李弼、独孤信各率骑五千武关，景乃退还。盖东魏兵力，重于河北，故在河南，尚不能与西魏争也。初河桥战后，王思政镇弘农，以玉险要，请筑城移镇之。（在今山西稷山县西南。八年，西魏大统八年，东魏兴和四年。）十月，兵围之。不能克。大寒，士卒多死，乃还。是为东魏河北又一挫衄。九年，（西魏大统九年，东魏武定元年。）二月，东魏北豫州刺史慎，与吏郎中崔暹有隙，暹时被澄委任，慎恐其构己，每不自安。东魏又遣镇城奚寿兴典兵事，慎但知民务而已。遂执寿兴，以虎牢归西魏。（据《周书·李棠传》。）宇文泰以慎所据辽远，难为应接。诸将亦皆惮行。惟李远曰：“北豫远在贼境，又屯兵河，（见第十一章第二节。）常理实难救援。但兵务神速，事贵合机，古人有言：不虎，安得虎？若以奇兵，其不意，事或可济。脱有利钝，故是兵家之常。如其顾望不行，便无克定之日。”泰喜曰：“李万岁所言，（万岁，远字。）差人意。”乃授远行台尚书，前驱东。泰率大兵继。远乃潜师而往，慎以归。泰围斛律金于河。三月，至河北。泰还军瀍上。渡河，据邙山为陈。泰夜登山，未明击之。中军右军皆捷，而左军赵贵不利，遂败退。追至陕，西魏使达奚武御之。《北齐书·封绘传》曰：祖总命群僚，议其止。绘言曰：“贼帅才非人雄，偷窃名号。遂敢驱率亡叛，送死伊、瀍，天祸，一朝瓦解。虽仅以免，而魂胆俱丧。混一车书，正在今日。天与不取，反得其咎。伏愿大王不以为疑。”祖然之，但以时既盛暑，方为后图，遂命班师。《陈元康传》曰：大会诸将，议退之策。咸以为野无青草，人疲瘦，不可远追。元康曰：“两雄战，岁月已久。今得大捷，便是天授。时不可失，必须乘胜追之。”祖曰：“若遇伏兵，孤何以济？”元康曰：“王前涉沙苑还军，彼尚无伏，今奔败若此，何能远谋？”祖竟不从。及疾笃，谓世宗曰：“邙山之战，不用元康之言，方诒汝患，以此为恨，死不瞑目。”此非实录。沙苑尚致丧败，况此时尚未关，人疲瘦，又迫盛暑邪？然西魏东略之不易得志，则观于是役而弥可见矣。使刘丰生追奔，拓地至弘农而还。北豫、洛皆复东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