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节 陈武帝却齐师(4/4)

见第九章第三节。）齐师大溃。斩获数千人。相蹂藉而死者，不可胜计。生执徐嗣徽及其弟嗣宗，斩之以徇。追奔至于临沂。（晋县，在今首都东北。）江乘、摄山、钟山诸军，相次克捷。（摄山，今江宁栖霞山。）虏萧轨、东方老、裴英起等将帅凡四十六人。（据《陈书·本纪》。《南史》此多一王僧智。其《僧辩传》云：僧辩既亡，僧智得就任约，约败走，僧智不能行，又遇害。）其军士得窜至江者，缚荻筏以济，中江而溺，尸至京，翳弥岸。（《北齐书·乾传》云：是役将帅俱死；士卒得还者十二三；所没械军资，不可胜纪。《南史》云：惟任约、王僧愔得免。《僧辩传》同。）先是童谣云：“虏万夫，五湖，城南酒家使虏。”自晋、宋以后，经在魏境，江、淮以北，南人皆谓为虏。是时以赏俘贸酒者，一人裁得一醉。亦可见其荒残之甚已。如比困境，而能克敌卫国，陈武帝诚可谓天锡智勇，观于此，而知人定胜天，而笑王僧辩等之徒自怯也。（裴之横一战而败，遽迎渊明，僧辩何至怯弱如此？故其先已通敌与否，终有可疑，惟无明确证据耳。）丁巳，众军南州，烧贼船舰。己未，斩刘归义、徐嗣产、傅野猪于建康市。（《南史·王僧辩传》：徐嗣徽与任约、王晔、席皋渡江。及战败，嗣徽堕，嗣宗援兄见害，嗣产为陈武军所擒死，任约、王晔得北归。）是日，解严。庚申，萧轨、东方老、王敬宝、李希光、裴英起皆伏诛。初齐师之去石，求霸先侄为质。霸先遣弟昙朗往。（霸先母弟南康忠壮王休先之。）《陈书·昙朗传》云：时四方州郡，并多未宾；京都虚弱，粮运不继；在朝文武，咸愿与齐和亲。祖难之，而重违众议。乃言于朝曰：“今在位诸贤，且息肩偃武，若违众议，必谓孤惜侄。今决遣昙朗，弃之寇。且齐人无信，窥窬不已，谓我浸弱，必当背盟。齐寇若来，诸君须为孤力斗也。”祖虑昙朗惮行，或奔窜东，乃自率步骑往京迎之，以昙朗还京师。仍使为质于齐。齐果背约，复遣萧轨等随嗣徽渡江。祖与战，大破之，虏萧轨、东方老等。齐人请割地，并以赎之。祖不许。及轨等诛，齐人亦害昙朗于晋。案萧轨等以乙卯见获，庚申伏诛，相距仅五日，齐朝且不及闻败报，安能遣使？割地求赎之请，其于军中败将可知。二月使节犹通，三月大军遽至，齐朝信誓如此，况于败将？匹夫不可狃，况国乎？无怪陈武之不许也。陈武明知昙朗之不返，而决遣之，此时又不以私害公义，其公忠国为何如？以视梁武帝惜一渊明，遽与北言和者，其度量之相越，岂可以里计哉？明年，二月，遣徐度东关。度至合烧齐船三千艘。是月，南豫州刺史沈泰奔齐，齐亦不能更为之援矣。

陈武帝（503—559），即陈霸先，南朝陈的创建者。陈霸先志度弘远、恭俭勤劳，是中国封建皇帝中的一位贤明君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