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节文宣淫暴(2/5)

公元551年，北齐文宣帝洋凿寺后大岩为大佛，历五代24年始成。蒙山大佛以山镌刻，结跏趺定而坐，双手施禅定印，佛厚胛肩，佛超山峦，遏云天，气势非凡。

《北齐书·本纪》述文宣之事云：诸元宗室，咸加屠剿。永安、上党，并致冤酷。隆之、德政、杜弼、王元景、李蒨之等，皆以非罪见害。案诸元被戮，见于史者，有咸王禧之坦，王雍之斌，济王小新成之曾孙晖业，临淮王彧之弟孝友，昭成五世孙景皓，无上王之彭城王韶。坦之死，以其酒醉诽谤，妄说图谶，坦因此北营州，（和龙。）死于所。斌，天保二年从讨契丹，还至白狼河，（今大凌河。）以罪赐死，未知罪状为何。晖业亦死于是年，以骂元韶“不及一老妪，背负玺与人，何不打碎之？”晖业在魏宗室中，颇有学问、气节。其在晋，无所通，而撰魏藩王家世，为《辨宗录》三十卷，盖不胜其宗国之痛焉。孝友与之俱死。孝友，史亦称其明于政理，盖皆忌之也。景皓：天保时，诸元帝室亲近者，多被诛戮，疏宗如景安之徒，议请姓氏，景皓不肯，曰：“岂得弃本宗，逐他姓？大丈夫宁可玉碎，不能瓦全。”景安以此言白文宣，遂被诛，家属徙彭城。元韶：齐神武以孝武帝后之。《传》云：韶行温裕。以氏婿，颇膺时。能自谦退。临人有惠政。好儒学，礼致才彦。林泉，修第宅，华而不侈。可谓曲意求全矣，然亦卒不免。《传》又云：文宣剃韶须髯，加以粉黛，衣妇人服以自随，曰：“我以彭城为嫔御，”讥元氏微弱，比之妇女。十年，（天保十年。）大史奏云：“今年当除旧布新。”文宣谓韶曰：“汉光武何故中兴？”韶曰：“为诛诸刘不尽。”乃诛诸元以厌之。遂以五月诛元世哲、景武等二十五家。余十九家，并禁止之。韶幽于京畿地牢，绝，啖衣袖而死。及七月，大诛元氏。自昭成已，并无遗焉。或父祖为王，或尝贵显，或兄弟壮，皆斩东市。其婴儿，投于空中，承之以矟。前后死者，凡七百二十一人。悉投尸漳。剖鱼多得爪甲，都为之久不鱼。《北史》同。又云：世哲从弟黄，使与诸囚自金凤台各乘纸鸱以飞。黄独能飞至紫陌。（见上节。）仍付御史狱，毕义云饿杀之。《本纪》纪五月诛二十五家、禁止十九家，并同《韶传》，而无七月大屠剿之事。《北史》则诛二十五家、禁止十九家之又云：“寻并诛之，男无少皆斩，所杀三千人，并投漳，”与《韶传》所云七百二十一人者，多寡悬殊。《纪》又书八月癸卯，诏诸军民：“或有父祖改姓，冒元氏，或假托携认，妄称姓元者，不问世数远近，悉听改复本姓，”《北史》亦同，岂《传》之所云，特就二十五家、十九家言之，《纪》则并当时滥及者数之，故其数不同邪？弃本宗，逐他姓，而卒遭骈戮之惨，亦可哀矣。然虽如是，元氏之获漏网者，仍非无之。景安以改姓获免。（赐姓氏。）景安叔父之豫，景安告景皓时，漫言引之，云相应和。豫占云：“尔时以衣袖掩景皓，云兄莫妄言。”及问景皓，所列符同，亦获免。元文遥者，昭成六世孙。文襄时为大将军府功曹。齐受禅时为中书舍人。后被幽执，不知所由。积年，文宣自幸禁狱释之。遂见任用，历武成、后主之世焉。元蛮者，江王继之，孝昭元皇后之父，十年大诛元氏，孝昭为之苦请，因是追原之，赐姓步六孤氏，见《北齐书·外戚传》。昭成之后，又有名士将者，武成时位将作大匠，见《北史·魏诸宗室传》。即元坦家属徙彭城，亦未闻其更行追戮也。《十七史商榷》云：“《新唐书·宰相世系表》，序元魏之后，闻于唐世者甚多，然所列者，皆是后周韩国公谦及隋兵尚书平昌公岩之后，则知元氏惟西魏尚有存者，而东魏已绝，”其说实为非是。惟屠戮多而所存廑耳。王氏又云：“《洛伽蓝记》第四卷云：河之役，诸元歼尽，王侯第宅，多题为寺，未及三十年，而元氏孙三千人，又被洋尽杀之；且前代之翦灭，不过行酖害，此则骈斩于市”云云，则诚蛮夷猾夏者百世之鉴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