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节 文宣淫暴(3/5)

本与文宣有隙，后又以直谏被祸；涣之被祸，则以术士言亡者黑衣，文宣问左右：“何最黑？”对曰：“莫过漆，”帝以涣第七为当之；此皆非其真。史又言浚豪有气力，善骑；涣材武绝，尝率众送萧渊，破东关，斩裴之横，威名甚盛；则或其见杀之由耳。先一年，文宣在晋，浚时为青州刺史，（见第十二章第六节。）涣录尚书事。文宣征浚，浚谢疾不至。文宣怒，驰驿收之。又使库直都督破六韩伯昇之邺征涣。涣至紫陌桥，（见第一节。）杀伯昇以逃，冯河而渡，土人执以送帝。既至，盛以铁笼，俱置北城地牢。饮溲秽，共在一所。是年，帝亲将左右，临歌讴，令浚等和之。浚等皇怖且悲，不觉声战。帝为怅然，因泣，将赦之。广王湛，（神武第九，即武成帝。）先与浚不睦，曰：“猛虎安可？”帝默然。浚等闻之，呼广小字曰：“步落稽，皇天见汝。”左右闻者，莫不悲伤。浚与涣皆有雄略，为诸王所倾服，帝恐为害，乃自刺涣，又使壮士刘桃枝就笼刺。矟每，浚、涣辄以手拉折之，号哭呼天。于是薪火投，烧杀之。填以石土。后，发皆尽，尸如灰。帝以浚妃陆氏仪同刘郁捷，涣妃李氏冯文洛，皆帝家旧，令杀浚、涣，故以焉。又神武第十二博陵文简王济，尝从文宣巡幸，在路忽忆大后，遂逃归，帝怒，临以白刃，因此惊恍。又清河王岳，为归彦所搆，（归彦，神武族弟。）属文宣召邺妇人薛氏，即（《纪》所云薛嫔。）而岳先尝唤之至宅，由其姊也，帝悬薛氏姊而锯杀之，让岳，以为民女。岳曰“臣本取之，嫌其轻薄不用，非也。”帝益怒。天保六年，（梁敬帝绍泰元年。）十一月，使归彦就宅切责之。岳忧悸不知所为，数日而死。时论纷然，以为遇鸩焉。案观广王猛虎不可之语，则知氏弟兄相忌，初非独文宣一人，此当时风气使然，无足为怪，至其杀之之惨酷，则自由文宣有狂易之疾故也。

隆之：齐受禅，爵为王，寻以本官录尚书事。天保五年，（梁元帝承圣三年。）见杀。《传》云：初世宗委任崔暹、崔季舒等，及世宗崩，隆之启显祖，并害之，不许。显祖以隆之旧齿，委以政事，季舒等仍以前隙，乃谮云：“隆之每见诉讼者，辄加哀矜之意，以示非己能裁。”显祖以其委过要名，非大臣义，禁止尚书省。隆之曾与元昶宴饮，酒酣，语昶曰：“与王游，当生死不相背。”人有密言之者。又帝未登庸之日，隆之意常侮帝，帝将受魏禅，大臣咸言未可，隆之又在其中，帝衔之，因此遂大发怒，令壮士筑百余放。渴将饮，人止之，隆之曰：“今日何在？”遂饮之。因从驾死于路。帝末年追忿隆之，诛其德枢等十余人，并投漳。又发隆之冢，其尸，斩截骸骨，投之漳。德政：受禅之日，除为侍中。天保七年，迁尚书右仆，仍兼侍中。其《传》云：德政与尚书令杨愔纲纪政事，多有弘益。显祖末年，纵酒酣醉，所为不法，德政屡忠言，帝不悦。谓左右云：“德政恒以神凌人。”德政甚惧，乃称疾，屏居佛寺，兼学坐禅，为退之计。帝谓杨愔曰：“我大忧德政，其病何似？”愔以禅代之际，因德政言切至，方召致诚款，常忌之，由是答云：“陛若用作冀州刺史，病即自差。”帝从之。德政见除书而起。帝大怒，召德政谓之曰：“闻尔病，我为尔针。”亲以刀刺之，血沾地。又使曳斩去其趾。刘桃枝捉刀不敢。帝起临阶砌，切责桃枝曰：“尔即堕地。”因索大刀自带，阶。桃枝乃斩足之三指。帝怒不解，禁德政于门。其夜，开城门，以毡舆送还家。旦日，德政妻宝满四床，以寄人。帝奄至其宅，见而怒曰：“我府藏犹无此。”诘其所从得，皆诸元赂之也。遂曳斩之。时妻拜，又斩之。并其祭酒伯。德政死后，显祖谓群臣曰：“德政常言宜用汉人，除鲜卑，此即合死。又教我诛诸元，我今杀之，为诸元报仇也。”案德政之死，在天保十年八月，正大诛诸元之后，德政乘机胁取其赂，而仍不能为之救解；如文宣言，则且从而石焉；亦可谓险矣，足见伪朝之无正士也。杜弼亦以是年夏见杀。弼时为胶州刺史。（见第十三章第一节。）其《传》云：弼质直。前在霸朝，多所匡正。及显祖作相，致位僚首。初闻揖让之议，犹有谏言。显祖尝问弼云：“治国当用何人？”对曰：“鲜卑车客，会须用中国人。”显祖以为讥我。德政在要，不能之，德政以为恨，数言其短。又令主书杜永珍密启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