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节 西域诸国(2/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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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讳据鄯善，又袭据昌，安周又陷车师，已见第七章第八节。至此而割据诸国与西域之关系终矣。

魏通西域，始于大武时。大延元年，（宋文帝元嘉十二年。）五月，遣使二十辈使西域。二年，（宋元嘉十三年。）八月，又遣使六辈使西域。自是来者颇多。（据《本纪》。《西域传》曰：大祖初，经营中原，未暇及于四表。既而西戎之贡不至，有司奏依汉氏故事，请通西域，可以振威德于荒外，又可致奇货于天府。大祖曰：汉氏不保境安人，乃远开西域，使海虚耗，何利之有？今若通之，前弊复加百姓矣。遂不从。历大宗世，竟不招纳。大延中，魏德益以远闻，西域兹、疏勒、乌孙、悦般、渴槃陁、鄯善、焉者、车师、粟特诸国王始遣使来献。世祖以西域汉世虽通，有求则卑辞而来，无则骄慢王命，此其自知绝远，大兵不可至故也，若报使往来，终无所益。不遣使。有司奏九国不惮遐险，远贡方，当与其，安可豫抑后来？乃从之。于是始遣行人王恩生、许纲等西使。恩生沙，为蠕蠕所执，竟不果达。又遣散骑侍郎董琬、明等多赍金帛，鄯善，招抚九国，厚赐之。初琬等受诏：便之国，可往赴之。琬过九国，北行至乌孙国，其王得朝廷所赐，拜受甚悦。谓琬曰：传闻破洛那、者，皆思魏德，称臣致贡，但患其路无由耳。今使君等既到此，可往二国，副其慕仰之诚，琬于是自向破洛那，遣明使者。乌孙王为发导译达二国。琬等宣诏赐之。已而琬、明东还，乌孙、破洛那之属，遣使与琬俱来贡献者，十有六国。自后相继而来，不间于岁。国使亦数十辈矣。此文之善于涂饰，真可发一大噱。据《本纪》：鄯善之来，在大延元年六月，粟特之来在八月，均在使之后，世祖岂逆知其将至而不报？有司岂逆知其将至，而请勿抑其后来邪？曲笔献媚如此，真可谓秽史矣。）沮渠牧犍亡，无讳据敦煌。真君三年，（宋元嘉十九年。）又渡沙据鄯善，西域为所隔，历年不至。五年，（宋元嘉二十一年。）无讳卒。六年，（宋元嘉二十二年。）遣万度归袭鄯善，执其王。以韩为西戎校尉、鄯善王以镇之。（《西域传》即在是年，《本纪》在九年。事见第七章第八节。《西域传》云：凉州既平，鄯善国以为亡齿寒，自然之也。今武威为魏所灭，次及我也。若通其使人，知我国事，取亡必近。不如绝之，可以支久。乃断行路。西域贡献，历年不。后平鄯善，行人复通。据《本纪》：大延五年，尚有鄯善、兹、疏勒、焉者、粟特，渴槃陁、破洛那、悉居半等遣使朝贡，真君元年至四年，则绝无之，五年三月，乃遣使者四辈使西域，是岁十二月，乃书粟特国遣使朝贡，盖全为无讳所隔也。都善是时，国且为武威遗孽所据，岂有因其灭亡，转虑亡齿寒之理？真所谓乡虚造，信开河者矣。《鄯善传》云：“无讳谋渡沙，遣其弟安周击鄯善。王比龙恐惧降。会魏使者自天竺、罽宾还，俱会鄯善，劝比龙拒之。遂与连战。安周不能克，退保东城。后比龙惧，率众西奔且末，其世乃应安周。鄯善人颇剽劫之，令不得通。”鄯善人颇剽劫之上有夺文，此所剽劫者，非魏通西域则西域朝贡之使，其事初非鄯善人所为，故魏伐鄯善，其王真达降，魏人仍厚待之也。）九年，（宋元嘉二十五年。）又遣万度归讨焉耆。（《传》云：恃地多险，颇剽劫中国使。）其王鸠尸卑那奔兹。（鸠尸卑那，兹婿。）度归遂讨兹，（《传》云：其东关城戍，寇窃非一。）大获驼而还。自是西域复通。然西域要害，在于伊吾，（见第六章第六节。）汉世实恃此以卫凉州，魏世，柔然蟠据西北，形势极，乃其重镇不过敦煌。文成大安二年，（宋孝武帝孝建三年。）敦煌镇将尉眷击伊吾，虽克其城，然眷多侯，仍为镇将，上疏求取伊吾，断蠕蠕通西域之路，祖善其计，卒不能用。昌自张轨以来为郡县，至魏世乃自立为国，而受制于柔然。显祖末，柔然攻于阗，于阗遣使求救，魏亦不能兵。然则魏世守备之规，经略之计，不逮汉朝远矣。《货志》言：万度归伐焉耆，其王单骑奔兹，举国臣民，负钱怀货，一时降款，（此乃胁夺其钱货耳。）获其奇宝异玩以万，驼、杂畜，不可胜数。（《传》云：焉者为国，斗绝一隅，不日久，获其珍奇异玩，殊方谲诡不识之，橐驼、、、杂畜万。）度归遂兹，复获其殊方瓌诡之亿万已上。又言：自魏德既广，西域、东夷，贡其珍，充于王府，神、正光之际，府藏盈溢。虏除货财、玩好之外，岂有所知邪？

昌之立国于西域，其事颇有关系。《魏书传》云：世祖时，有阙者，自为昌大守。大延中，遣散骑侍郎王恩生等使昌，为蠕蠕所执。真君中，为沮渠无讳所袭，夺据之。无讳死，弟安周代立。和平元年，（宋孝武帝大明四年。）为蠕蠕所并。蠕蠕以阚伯周为昌王。其称王自此始也。大和初，伯周死，义成立。岁余，为其兄首归所杀，自立为昌王。五年，（齐帝建元三年。）车王可至罗杀首归兄弟，以敦煌人张孟明为王。后为国人所杀，立儒为主。以巩顾礼、麹嘉为左右史。二十一年，（齐明帝建武四年。）遣司王玄奉表朝贡，请师迎接，求举国徙。祖纳之。遣明威将军韩安保率骑千余赴之。至羊榛，儒遣礼、嘉率步骑一千五百迎安保，去昌四百里，而安保不至。礼等还昌，安保亦还伊吾。安保遣韩兴安等十二人使昌。儒复遣顾礼将其世义舒迎安保。至白棘城，去昌百六十里。而昌旧人，恋本土，不愿东迁，相与杀儒，而立麹嘉为王。嘉字灵凤，金城榆中人。（榆中，汉县，今甘肃榆中县西北。）既立，又臣于蠕蠕那盖。顾礼与义舒随安保至洛。及蠕蠕主伏图为车所杀，嘉又臣车。初前胡人，悉为车所徙，于焉耆，焉耆又为嚈哒所破灭，国人分散，众不自立，请王于嘉。嘉遣第二为焉耆王以主之。永平元年，（梁武帝天监十年。）嘉遣兄私署左卫将军、田地大守孝亮朝京师，（田地城，汉之柳中，今鲁克沁。）仍求徙，乞军迎援。于是遣龙骧将军孟威发凉州兵三千人迎之。至伊吾，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