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节 交通(2/7)

然北方畜，究较南方为多，故以为赏赐者，屡见于列传。若南方则几无其事矣。宋孝武帝幸南山，乘至殷氏墓，（见第九章第三节。）此盖以山行故尔。颜延之好骑，敖游里巷，则不得志于时者之所为。齐豫章王嶷临终，召廉、恪，命将所乘送二及司徒。萧景先遗言：私有二十余匹，数，可简好者十匹，二上台。五匹、一奉东。大司、司徒，各奉二匹。骠骑、镇军，各奉一匹。则以豫章贵，景先久豫军旅，故有也。《晋书·陈頵传》：父?立宅起门，頵曰：“当使容车。”?笑而从之。后頵仕为郡督邮，大守刘享为主簿，州辟从事，果乘车还家。此尚为制起见。其乘之事见于史者：元谧与妃乘赤犯卤簿，为御史所弹。王慧龙孙琼，逢大保广平王怀，据鞍抗礼，自言瘦。尝诣尚书令李崇，骑至其黄。慕容恃德有疾，谓其：持上与卢潜，（见《北史·卢玄传》。）卢辩单从魏孝武关。卢勇有五百匹，遗启尽献之。（《北史·卢同传》。）祖珽所乘老，常称骝驹。卢光为京兆。郡舍数有妖怪，前后郡守，无敢居者，光居之。未几，光所乘，忽升听事，登床，南首而立，光不以介怀。（《周书·儒林传》。）达奚武居重位，不持威仪，行常单，左右止一人而已。皆北人乘之事。《魏书·杨机传》言：机家贫无，常乘小犊车。《北史·常传》言：天平初，迁邺，收百官，尚书丞、郎已非陪从者，尽乘驴。足见北方士大夫以乘为常也。是时南方颇奖劝畜，北方则每有竭泽而渔之事。周朗病当时用兵，令重车弱卒，与悍胡相逐，（见第八章第七节。）谓宜募天使养。一匹者蠲一人役，三匹者除一人为吏，自此以，阶赏有差。边亭徼驿，一无发动。此即古复令之意。孝武帝孝建三年五月，制荆、徐、兖、豫、雍、青、冀七州统，家有一匹者，蠲复一丁，可谓行朗之议者。若北方，则石季龙志在穷兵，以其国少，乃禁畜，匿者要斩。收百姓四万余匹，以于公。魏世宗正始四年十一月，禁河南畜牝。延昌元年，乃通其禁。尒朱兆遣孙白鹞至冀州，托言普征民，待乾兄弟送，因收之。（《北齐书·乾传》。）齐后主时，敕送突厥数千匹于扬州，令土豪贵买，钱直始，便敕括江淮闲。（见第二十章第一节。）其于征发、括藉，盖习以为常矣。河清三年，突厥境，代、忻二牧，悉是细，合数万匹，在五台山北柏谷中避贼。贼退后，敕白建就彼检校。续使人诣建间，领送定州，付民养饲。建以久不得，瘦弱，远送恐多死损，遂违敕，以便宜从事。随近散付军人。则其牧养之事，亦不免劳扰军民也。孳之不蕃，不亦宜哉。是时牧业，似以西北为盛，故魏之牧地在河西。（见第二十章第一节。）吕光之西域，以骏万余匹还。《姚兴载记》：秃发傉檀献兴三千匹，羊三万。兴以为忠于己，乃署傉檀为凉州刺史，征王尚还。凉州人申屠英等遣主簿胡威诣兴请留。兴弗许。威涕曰：“苟以供国用，直烦尚书一符，三千余家，输一匹，朝夕办，何故以一方委此胡？”此虽非由衷之言，然可见凉州畜之盛。《北齐书·慕容俨传》：俨蒙赐胡一匹。《杜弼传》：萧明等寇，岳、慕容绍宗讨之。诏弼为军司，摄台左右。临发，世宗赐胡一匹，语弼曰：“此属中第二，孤恒自乘骑，今方远别，聊以为赠。”此胡皆西域所产，非来自北方，以其时之人，习称西域人为胡也。

《齐书·魏虏传》言：虏驾知、、驴、骡。钟离之捷，收其、、驴、骡，不可胜计。（见第十一章第四节。）《魏书·景穆十二王传》：元诞除齐州刺史，在州贪暴，大为人患，、、骡、驴，无不夺。《北齐书·文宣帝纪》，言其时乘馲驼、、驴，

八章第三节。）是虽代北多，亦皆藉以为用矣。职是故，当时征发，亦遂多及于。《晋书·货志》：杜预上疏言：“今典农右典牧产，有四万五千余，可分三万五千，以付兖、豫二州将吏、士庶，使及耕。谷登之后，得运次成谷七百万斛。其所留好万，可并佃牧地，岁当复数千万斛谷，又皆当调习，动可驾用。”《石季龙载记》：季龙发百姓二万余朔州牧官。又制征士五人，车一乘，二，米各十五斛，绢十匹，调不办者以斩论。《宋书·殷琰传》：杜叔宝发车千五百乘载米饷刘顺，吕安国等抄之，烧米车，驱二千余而还。魏武天兴五年伐姚平，实以疫而还。（见上引《北史·艺术传》。）《世祖纪》：始光二年五月，诏天十家发大一，运粟上。《古弼传》：车驾畋于山北，大获麋鹿千，诏尚书发车五百乘以运之。世祖寻谓从者曰：“萧公必不与我，汝辈不如运之速。”遂还。行百余里而弼表至，曰：“今秋谷县黄，麻菽布野。猪鹿窃，鸟雁侵费。风波所耗，朝夕参倍。乞赐矜缓，使得收载。”《吕洛传》：张永遣将王茂向武原援其运车，尉元遣洛击之，夺车二百余乘，二百五十。《货志》：大和十一年，疫，时有以驴及橐驼供驾挽、耕载。《北齐书·神武帝纪》：韩陵之战，连、驴以归，于是将士皆有死志。《隋书·卢恺传》：周武帝在云，敕诸屯简老，以享士，恺谏，帝其言而止。赵修葬父，石兽、石，皆发民车，传致本县，见第十二章第一节。北齐后主起大宝林寺，运石填泉，人死者，不可胜纪，见第十四章第四节。时殿及园中须石，亦差车从漳河运载，见本章第四节。盖战阵及平时，无不恃运转者，之为通所资，此时实非他时之比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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