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4章 和棋 一(2/2)

老夫人没吱声，表示就是要她打。

哼，也是装的东西。她一睡着就不打扇了，老夫人便使劲咳咳嗽了一声，她要戳穿牡丹温顺的脸。牡丹镇定自若地回过来看着她，上前去扶她：“祖母您醒了？”

牡丹只是笑，现在决不能再给蒋扬添麻烦。她也曾给何志忠、岑夫人打过扇，这会儿和老夫人打打也没什么关系。虽则老夫人是可恶的，蒋扬这番被牵涉去也和老夫人装病脱不掉系，但到底最后她还是转过弯了，为人事不必事事求全，但求无愧于心。

老夫人的耳朵自动留最关键的两句：对方不缺钱，也不缺稀罕。那说明不是普通人，而且牡丹这态度分明也极其重视的。不知是个什么人，她有心想问牡丹对方的份，却又觉得向牡丹打听这个丢脸，便低咳了一声，：“你既然问我，我便说两句，听不听在你。”

什么，占便宜的。她就先试试看牡丹到底想说什么。

老夫人冷着脸：“你为何骗我？不到就别答应我，我也不会把你怎样。我最恨的就是这表里不一的人。”

老夫人却从牡丹的话中听另一层信息来，她家有钱，不缺好东西。当心中又怪别扭的，便又不理睬牡丹了。说自己乏了，要歇息，又推说自己，要人给她打扇。红儿和其他丫打，她说她看见她们就心烦，把她们统统赶去。蒋云清便要说她来打，牡丹暗自苦笑一回，老太婆就是要她打来着。便主动：“若是祖母不嫌我烦，我来吧。”

老夫人沉默片刻，板着脸：“那也太过普通了吧？”好似是送她的客人或者是送她一般，倒先不满意了。

蒋义和蒋云清都看着牡丹笑，蒋云清和牡丹咬耳朵：“祖母其实是想你陪她来着，讨厌的人不许在面前的。”

牡丹微微一笑：“那就还有一个富贵平安。虽然俗气了，但胜在雕工，瓶那块刚好是青的，牡丹儿微微带了彩。谢祖母提了。”她刚开始想到的就是这个，只是晓得老夫人一定会找话说，故意说了那云端多福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始终不见外有动静，牡丹的心开始慌。她不知蒋扬到底怎么了，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场。老夫人突然睁开，上就察觉到没人给她打扇，四一找，只见牡丹站在窗边，正盯着窗外看，脸很不好看。

老妖婆！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折腾人。林妈妈恨不得咬她两才解气。

这寓意吉祥的玉倒是好选，只是秦三娘的份地位尴尬，得非常小心才是。想来秦三娘如今，并不会奢望什么，只求孩平安富贵就已经心满意足。牡丹便：“我家中有一块云端多福的玉屏，不知那个如何？”

牡丹笑眯眯的，也不说好，也不说不好，待到老夫人一扯了呼，她就把扇给放了。

林妈妈恨得牙，只骂这个老不死的老贼。牡丹只当她是个得了多动症的老儿童，拉被盖上没问题；捡东西，活动活动腰；倒喝，正好歇歇手，去透透气。她只需要见招拆招，倒是老夫人来回折腾，还得伤脑，晚上回去让蒋扬给她手臂就好了，这样一想她就释然了。

牡丹便：“孙媳妇有位故人，生了孩儿，明日是三朝，要请孙媳妇过去饮酒，她不缺钱，也不缺稀罕东西，所以孙媳妇很为难，不知该送她什么才最贴心。祖母年纪，见识广，若是您方便，还请孙媳妇一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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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妈妈暗骂，好好一句话都要说得这么难听，这人是怎么的？却听老夫人缓缓：“这样的人，比之钱财，更重视心意。但是又要拿得手，面上过得去。谦谦君如玉，你心挑选一件寓意吉祥的玉送过去，玉质一定要最好，再搭其他你亲手的针线活，就够了。只是这寓意呀，你就要看主人什么了。”

老夫人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，心里烦躁，本睡不着。偏她蛾多，一会儿故意将被给蹬了，看牡丹会不会给她拉被盖上，一会儿又故意假装推落一件东西掉去，让牡丹去捡，又或者要喝，一忽儿嫌冷一忽儿嫌，又故意洒在牡丹的新衣服上。

老夫人折腾了，总算是困了，要睡之前还睡朦胧地对着牡丹：“我怕，你继续搧着，若是右手累了就换左手歇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