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节 境界(2/4)

：“岳父大人，使不得，使不得，你这样让我如何受得。”

曹冲希冀的看着荀彧，如果天明确表示不赞同九品官人法，那么丞相府就不用为难了，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，不过，如果天真这么说的话，他可就要面对着所有士族的反对，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，面对曹家，他就更没有反抗力了。从这个角度说，曹冲觉得荀彧虽然很有威信

“其二，九品官人法虽说有品有状，品其德行，状其才能，但是他所用的还是以前名士评鉴人才的法，对一人不过一两句话、数字而已，其优劣全凭观者会心，岂能尽符？人才类不一，有善兵者，有善政者，有善迎来送往，有善打细算，岂可一概而论？数字之间，如何能将其才能详尽描述？又如何能成为选人用人的依据？太过笼统，此其二也。”

“岳父大人，经过你这么一解说，我心里更有底了。”曹冲对着荀彧躬了躬，心悦诚服的表示佩服，然后说：“你觉得，如果以这些理由去劝说陛，陛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吗？他会表明态度反对九品官人法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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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四，中正的选不当。依他的方法，中正皆由贵重之人担任，则贵重之人皆为大德乎？寒门即无善士焉？非也。固然，书香门第乃人才辈之所，但寒门好学之士也并不罕见，岂能因人数多寡而认为寒门无善士、贵门皆大才？一旦选官之权于权贵之手，必将形成贵者恒贵，贱者恒贱之局面，才之路也将堵，这相比于乡评抑或是名士评鉴，反倒是倒退了一大步。此其四也。”

荀文倩鼻一酸，险些落泪来，她悄悄的退了去，让他们详谈。从他们的神中可以看到，他们二人就算是不能同心同德，至少也不会相互为敌了。而她这个尴尬的境，从此也消弥于无形了。

“你就受了吧，父亲看样真是有所得了。”荀文倩拉住了曹冲，中透惊喜的光芒来。曹冲犹豫了一，勉受了荀彧半礼，然后又还了一个大礼，两人这才重新座，端起香茶来互相示意了一，不约而同的展颜一笑，刹那之间，两人似乎有了心意相通之。

荀彧抚着胡须，缓缓来，他把大汉的选官任官的各制度行了优劣对比，细细向曹冲行解释，曹冲仔细的听着，不时的一两句话，两人说得平和而严肃，虽然互有不同，却无剑弩张之，不时的互有所得，会意一笑。

“其三，中正的权利过大，一州一郡的人才选，尽皆掌握于数人之手，中正也是人，不可避免的会带有私人意见，倘若某人有才，而与之不合，则终生蔽于草莽，不得施展。如一郡有一此等人为中正，则一郡人才不得志，如一州有此等中正一人，则一州人才不得志。一人之蔽，甚于十人之惠。此其三也。”

“然九品官人法，看起来虽然比乡评之法较优，但从远来看，有四弊端。其一，虽然每州每郡各设中正，但是相比于各州各郡的人，中正的人数还是太少。虽然是大难之后，除了西凉、北疆州郡人较少之外，其他州郡的人都不少，特别是中原，一郡大者百万人，小人也有数万人，以一两人要评鉴数万人甚至百万人，显然不太可能。更何况这些中正本还另有职务，所能用在选人才的时间更少，他们连人都不熟悉，又如何能选真正的人才？力不济，此其一也。”

曹冲目瞪呆，荀彧就是荀彧，一旦消除了所位置的局限，他立刻显示了其卓越的光，不仅看到了九品官人法的好，同时也看到了九品官人法的蔽端，不仅看到了九品官人法目前的坏，还看到将来可能产生的问题。人，这才叫人。他自己是士族，却能士族的藩篱看问题，不得不说，这是一般人达不到的境界。

……

“仓舒，九品官人法，也非是一无是，我大汉选才，以前也是由刺史郡守行举荐，注重乡评，虽然施行以来选了不少贤才，可是其弊端也是明显的，如若考罚严了，刺史郡守就不愿自找麻烦，如若宽了，又会滥选滥荐。后来名士品鉴人，臧否人，他们大多是见识过人之人，相比于官守来说，又置事外，相对来说要客观一些。但是时间了之后，也现了不少人相互评题而邀名，甚至纵选官，人虽在野，威胜官府，其弊端想必你也看到了。九品官人法以大中正、小中正为选官之人，层层选，级级校，相比于以前的作法，已经是完善了不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