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八十二：最后的礼物(2/4)

我不知究竟是这团黑影将我了去还是它扑上来将我团团裹住，但总之，在刹那间，我被这黑影包围了。在这微小到难以辨识的刹那间，我忽然被数据浩渺的源世界一脚踢了来。我于那样难以揣度的黑暗之中，就仿佛我在被关停后的世界里忽然有了意识似的。

所以它更有可能是欺瞒住了那力量，让它以为自己成功将我消除了。

虽然仅有黑暗而已，但那觉实在是奇妙无比。我从未如此真切地亲受到这黑暗，那觉就像是我一到了这个世界的边缘之外，不再受到世界的束缚——你能想象得到吗？它停止了，而我却依然在继续。此刻的我就像是一火焰虽已熄灭却自仍在燃烧的木柴、就像是一滴河虽已涸却依旧淌的滴、就像是一片脱离了枝却仍被生命滋养的树叶，生存于生存之外，存在于存在之外，超凡脱俗，绝世**。

我坐在了椅上，面对篝火，开始思考我现在的境：

我所谓的“大小”，是这数据所描述的这世界的面貌，这应该是源世界中的一锐的

我的边。

我再次源世界中，用另外一方法来重新审视这间小屋。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，属于这件小屋的源世界尽依然浩瀚广大，但却不再是如法尔维大陆那般大得无边无际——当然你要知，我说它不再是无边无际，这并不意味着我看见了它的边缘。事实上在源世界里你很难用“边际”来形容大小，因为所有的数据都是从无端中来，向无尽中去，只要世界不曾关闭，就永远没有终，没有尽。

是的，在之前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，那虚无的力量现、它要抹杀我、黑暗影现，它包裹住了我、最后我来到了这间小屋之中，那看起来是个很很复杂的过程，可是请听我解释，这一切发生的远比你想象的要短得多，它甚至是在你所永远都无法分割的、小于这个世界上能够测算得到最小的时间单位之完成的，这时间短得甚至也许超了你所能理解的范围。

当然，那是老卡尔森的那间小屋，在他消失之前最后送给我的一件礼，在最危急的关保护我的最后一防线——它真的起作用了。

我仔细看了看这件屋：六面被砖石封得密不透光的墙，不知从何而来的明亮而温和的光源，中央一堆永不熄灭的篝火，篝火旁还有一把来自于随时要指挥官“黑爵士”阿瑟.登戈特座的椅。

穿过黑暗，我的前再次亮起，然后我发现，我已经来到了一间小屋之中。

……除非我拥有了能够对抗它的力量，至少是能够在它面前逃遁的力量。想到这里我自嘲地一笑：这怎么可能呢？

我记得在我面对那力量的一瞬间我还从中受到了一搜寻的能力，似乎它能够通过我散发的信息来自动寻找我的存在。无论什么时间、无论什么地，只要我一现，它就会在瞬息之间再次向我扑来。

而现在这力量并没有追寻到这里，那么我相信这或许已经不属于那个世界之中了。那力量完全不能发现这间小屋的存在，也就是说我在这里是安全的。而只要我踏这里，那力量就会再次找上我，将我抹杀，除非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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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当然不在那里，可我却总忍不住会那么去想……

时间已经过去得太久，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忘记了这个地方了。但当这一切重新现在我的前时，我才发觉，原来我好像从来就未曾离开过一样，如此的熟悉，如此的亲切，就好像那个蓝肤牙齿的老家伙随时都会从那把椅后面绕来，用他的法杖重重敲打我的脑袋似的。

毫无疑问，这是我最后的一个避难所，我想它刚刚已经成功抵御住了那可怕力量的搜索——不，不可能是“抵御”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御住“存在”的对立面。这世上或许有东西能够抵御住最大的压迫和解离，但有什么能够抵御住“无”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