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零四章 侃侃而谈(2/3)

“最重要的是，和丽日本不同，和南洋那些岛国也不同，如今的西边虽然小国林立，却也有大国在崛起，更重要的是，在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，也曾经有不逊于今日大明这般辽阔国土，大兵力以及远文化的大国盘踞在那片土地上，而它的遗泽惠及了很多小国。”

张寿故意避开了战争这样一个永恒的话题，而选择了别开生面的西方历史普及课，见皇帝边那金发少年明显竖起耳朵在听，但眉却打了一个结，很显然有听没有懂，至少是没完全听懂，他就从容不迫地说：“要知，知己知彼，这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
张寿心中吐槽，但脸上却显得很郑重：“上古时代没有车，没有石磨，故而刀耕火，生存艰难，如今亩产渐，甚至南边能一年三熟，纺织效率也渐渐提。从车到石磨再到各纺车织机，这些机械正在改变寻常人的生活。”

金属之前，与金银铜以及宝石资源丰富的东亚和东南亚诸国比起来，西方确实不是什么富庶的代名词，很容易让人觉得，学习西方文字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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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察到张寿这番话背后的意，皇帝不禁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，继而就叹了一气说：“我朝，也不仅仅是我朝，包括从前的唐宋元时，和东边的丽、日本，南面海上那些岛国往来众多，所以通译所通文字和言语，大多也就是这些小国的。”

金发少年在那使劲倾听，使劲理解，但张寿刚刚说他故乡的那些话却太复杂，甚至还加了很多修饰和隐喻，他只听懂了很小一分，只听明白其中有很多批评，很多嘲讽……但因为没能全听明白，就算他想反驳，却也没找到合适的话。

但皇帝最后这句话他

原来同在一个天空之，数万里之遥，还有那样奇葩的国家和制度？竟然西方和尚还能骑在国王上作威作福？

哪怕张寿只是蜻蜓似的说了几个故事，没有继续去，但不论是皇帝还是其他学生，此时除了觉得荒谬绝，却都有一大开界的觉。

皇帝随把锅往渭南伯张康的上一推，继而就耸了耸肩：“而因为那样一条路风险太大，又太远，就算有太祖年间的海图，也是几年才走一次。”

“到了我朝，除却太祖年间由朝廷派过一些船航行过去，此后也就是一些商船往来了。如果不是渭南伯这样光独到的人还了一支船队，在那些小国中，神秘东方大概就只剩遥远传说了。”

“当然，即便如此，还在不久之前，那片土地依旧是蒙昧的，黑暗的。”

“至于极西之地的那些小国，一来路途太，太远，唐时还能从西域走陆路，元时因为疆域广阔，陆路过去倒也还算方便，所以据说那时候通译通晓的语言是最多的，如今的古今通集库里还有很多那时候翻译来的典籍。当然，翻译准参差不齐，老师也抱怨过。”

“而到了那时候，语言不通才是最大的阻碍。因为不通语言，善意可能会被理解为恶意，而恶意也会被理解为善意，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没有办法被人理解，这不是天然的隔阂吗？”

他绘声绘地讲述了欧洲那蒙昧黑暗的中世纪，教会和王权的合作和斗争，讲述了丕平献土，法兰克王国的分裂，甚至如今业已有苗的女巫审判。他甚至很想说说杀妻狂亨利八世，以及所谓的童贞女王伊丽莎白一世，可算算时间，人家现在还没生呢……

“那么，如果真的能够如我上次在经筵上演示那般，将来，钢铁之船能够利用机械开动，不用划桨，无视风向如何，一年四季都可以畅通无阻航行海上，那么四海之皆通途，距离的远近也就不再是阻碍了。甚至可以如秦时铺设轨，用动力车通行四方。”

反正如今自己的经历已经被很多人脑补了一遍，包括皇帝就是那个想当然脑补了最多资料的人，因此张寿毫不介意自己外国史略通的这一。没错，是略通，不是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