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六十五章 公道世间唯白发（大结局）(7/7)

空，同中书门三品。

七十五岁时，力愈差的李治果断决定退位，由太李弘登基继承皇位，而李治被尊为太上皇。李弘登基后恳请李治将其生母武氏放掖，尊为皇太后，李治答应放掖，却不准尊武氏为太后，李弘亲自登李素的门，请李素代为求。李素答应来后，以布衣的份向李治上了一请尊武氏为皇太后的奏疏，李治犹豫再三，终究看在李素的面上勉同意。

走皇帝的宝座，李治一轻松，当即便来到李素的家中。

这一年，李素已八十岁了，算是难得的寿之人。而许明珠和东，一生与李素恩到老，为他生四三女，前几年二女已分别去世，三人从未说过“白偕老”之类的麻话，可李素和她们却实实在在到了。

此时的李素，正躺在院里晒太，见李治登门，李素颤巍巍站起，还未行礼却被李治拦住。

“都是一把老骨啦，这些虚礼就不必讲究了，别闪了你的腰。”李治哈哈笑。

李素咳了两声，嗓音沧桑老迈：“臣刚才在这棵银杏树睡着了，了一个梦……”

“你了什么梦？”

“臣梦到了千年以后……”李素双浑浊，耷拉着仿佛随时都会睡着的样：“千年以后，有好多新奇的东西，飞机啊，火箭啊，还有电视啊，手机啊……”

李治笑：“又在说胡话了，朕看你真是老糊涂了，尽说些听不懂的话。”

李素笑了笑：“是啊，臣近年脑越来越糊涂，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说了什么，闭上全是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，睁开又是田舍山林……”

“究竟是庄周梦蝶，还是蝶梦庄周，这个问题，臣想了很多年了，可总也想不明白。”

李治没好气：“能不能想有用的？哪怕想想今晚吃什么都好。”

呼一气，李治笑：“好了，如今朕也不当皇帝了，偌大的江山给弘儿吧，在位五十余年，朕无愧社稷，无愧黎民，或许有一些遗憾，那又如何呢？每个人的一生或多或少都有遗憾的……”

李治絮絮叨叨的说着，李素在旁边却又昏昏睡。

李治不满地推了推他：“喂，听到朕说话没？”

李素懒洋洋地哼了哼：“听到了听到了……”

李治笑着问：“你呢？你有没有遗憾？”

李素耷拉着，嘴角忽然浮起一丝神秘的微笑：“臣没有遗憾，不过，臣有一个大秘密，这个秘密臣跟任何人都没说过……”

李治急忙：“什么秘密？快告诉朕！”

李素没说话，睛闭上，仿佛又睡着了。

李治不满地推了推他，李素却毫无反应。

…………

夜，刚从掖回到后的武氏披着一袍，坐在老君像前默念心经。

当年被再次打掖后，武氏终于心灰意冷，于是开始虔诚信，被李弘接后尊为皇太后，她也不改信仰，早晚课。

武氏今年也七十八岁了，人生，大抵便这样了吧。

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武氏的诵经，刚登基的李弘快步走殿，朝武氏行了一礼，语声急促：“母后，刚才接到外报丧，晋国公李素……去世了。”

武氏赫然睁开，浑浊呆滞的目光莫名闪动，随即轻轻叹了气。

半生纠葛，半生恩怨，此刻一齐浮上心，武氏百集。

“八十而逝，功德圆满了。”